第15章(1 / 2)
祁年一阵恶寒。
老板娘对他各种殷勤,他能脸大地认为是被姐姐看上了,这位是怎么回事?麻烦你的眼神正常一点。
没有过多的交流,郑流直接探手来要抓祁年,谢先行提着祁年后颈的衣服把人往后拉,指使后面努力扮演观众的小鬼:“去。”
郑流和谢先行,两方权衡,当然还是谢先行更招惹不起,虽然它们更想溜之大吉,但任务都安排在头上了,也逃脱不得。
它们硬着头皮往郑流身上扑。
郑流身上的怨鬼日夜不停地折腾他都动不到他分毫,别提这群无能之辈了,它们连郑流的防护罩都扑不进去。
瞬间被反弹在地。
谢先行早料到这种结果,但还是扯起嘴角讥讽:“废物。”
那一群小鬼尚来不及再表忠心,谢先行手一抬挫碎了它们,揉为一团黑气悬浮于手掌上。
郑流看他一眼,脚下一颗头颅迅速滚向他们,断头所到之处鲜血脑花泼洒一地。
祁年还在思索能在这里找到什么媒介画圈解决了郑流,看到这颗气势汹汹的头颅下一意识地退了一步。
谢先行眼神一凛:“别动!”
已经晚了,地下猛地破出一只手抓住了祁年的脚腕,力道之狠,像是要把他拖入炼狱。
祁年脚腕剧痛,谢先行挥起一掌将黑气击向那双手,手瞬间炸成碎块,下一刻,郑流已经欺上面前。
他拖长了音,愉快又阴森地嘱咐:“温柔一点啊。”随后出招与谢先行对打,拦住他帮祁年。
断头停在祁年一步之距,安静了半秒,头发暴起死死缠住祁年。祁年微微有些惊异的脸消失在层层黑发中。
郑流更加愉快了,被谢先行一掌削断了手臂都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他对裹成一只蛹的祁年道:“祁年,我没有骗你,只有我能帮你摆脱他。只要你成为我的身体,别说是谢先行,就算是空村都不能再控制你!”
他越说越兴奋,这具新附身来的身体也越来越残缺,怨鬼们心情激昂,纷纷大叫:“杀了他,挫骨扬灰!让他灰飞烟灭!”
郑流毫不在意,他诡异地咧嘴大笑:“这具身体毁了又怎么样?反正祁年的身体我已经拿到了,他永远不会腐烂,他是最合适的容器!”
嘎吱。
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郑流笑容一僵,愤怒道:“我叫你温柔一点听不懂吗!你要是伤了他我要你痛不欲生!”
尽职尽责小心翼翼裹住祁年的断头面目掩在头发里,它微张着嘴,七窍流血,一个字都说不出。
谢先行从祁年被缠进头发里就不再开口说话,这会儿闻及这种声音他更加面无表情,眉眼狠狠往下压,眼神摄人,他举起纸刀,狂风怒号中,所有感受到他气息的鬼物都瑟瑟发抖,不能自抑地恐惧尖叫。
它们疯狂逃窜,但没有任何一只鬼成功逃走,瞬息之间它们全都碎成粉雾,被吸进谢先行身体之中,吸收得越多,谢先行的眼睛越是浓郁的黑。
这下别说是人,连鬼都不敢与他直视。
谢先行仅仅是抬起这把纸刀,群鬼的消散自不必说,郑流虽然还勉强维持镇静,其实这具身体已经毁成断节,在怨鬼成日的撕扯中纹丝不动的灵魂也在谢先行的刀下痛苦发抖。
谢先行自上而下地睥睨郑流,刀锋下压,郑流在这气势中一步也挪不得,他微微睁大了眼:“你……”
不论人鬼,所有胆敢占有或者杀掉祁年的,都得死。谢先行心中无甚波澜地想。
“谢先行!”
接连一串断裂声,祁年从头发缠成的蛹中走出来,匆匆上前,止住了谢先行的动作。
仅仅是这么一顿,就被郑流得到时机,狡猾地飞快逃走。
祁年没有找到合适的媒介,本就无意与他纠缠,只朝他逃走的方向喊了一声:“俞正!”
怨鬼们都想趁着郑流难得虚弱的时刻啃食他,没有鬼理会祁年。
“爸!”俞亭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嚎了一嗓子。
郑流飘得飞快,怨鬼们跟着没了影,只留下一只晃晃悠悠地停在原地,茫然四顾,还想挠头:“谁喊我?”
谢先行下楼找的借口确实不是谎言,俞亭真的来了,只是谢先行猜到前期可能要打一架,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找地方躲了。
这会儿深情喊爹的时刻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俞亭跑上前去,也许是伸手要抓他,但手掌从俞正身体里穿了过去。
这是人与鬼的界限。
俞亭低头看自己的手,霎时间眼眶湿润了,她咬牙切齿道:“怎么回事?嫖娼还真把自己给搞死了?”
俞正本来也挺伤心的,闻言一头雾水,歪头道:“什么嫖娼?你爹我不是这种人!”
“呸!”俞亭一听他反驳就炸,“那老妈来找你看到的女人是死的?你还装不认识她,你知道老妈回来哭了几天吗!”
俞正一个字也听不懂,道:“你妈来找我了?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
俞正更困惑了:“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
俞亭一愣。
“那天我照常下班回家,路上被郑流挤出身体直接成了游魂,傻了一个月,觉得不甘心,又成了鬼,就每天跟着郑流。后来看到他又换了身体,就想找到我自己的身体,他肯定不可能帮我埋掉,就托梦让你帮我找找,入土埋了。我也好安安心心到地府去……怎么了崽崽?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