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猛虎（2 / 2）

沈沁汐唰一下红了脸，还好还好，自己是坐在他的前面没有被发现。

二人在月色下御马而行，慢慢悠悠走了许久。沈沁汐在马上晃来晃去，想到前些日子纠结自己心中的问题，便开口道：“弘哥哥，我想问你个问题。”

祁弘淡淡嗯了一声，他现在很是享受这种悠闲的感觉。

“我在越城见你打仗的时候，感觉你十分的疲倦厌烦…这是为什么啊？你是不喜欢吗？”她这话一问出口，明显感到身后的祁弘身体一僵。

祁弘惊讶，她竟能看穿出自己的心底…这样了解他的人他此生不回放她离开…

长久的寂静后，祁弘才缓缓开口：“是，我不喜欢。”

“为什么？”

“自我九岁上战场，到如今已经十二年，这十二年来我早已经麻木厌烦。没有人天生喜欢杀人，可是我答应了父亲要守护凌国，而我的愿望也希望天下太平归元统一。我便只能顶着厌烦上阵杀敌。”

沈沁汐扭头看向祁弘，俊美的面庞是一览无余的孤独。他的愿望她一定会帮他实现，自己不希望她的弘哥哥这样孤独下去。

“刚开始的时候，父亲教我使剑如何一击即中敌人胸膛，如何战略布局设下陷阱让敌人一步一步陷进去…可是，他却不会教给一个刚刚九岁的孩童如何不害怕去杀人…”

“再后来，父亲受命带着我平叛西南逆贼身亡。他临死前要我一生一世保护凌国，这便是要代替他征战四方，护好凌国就意味着我要永无止境的杀伐谋算…我太累了”

“尽管如此，我也不怨父亲。他授我一身本事，在我看来他是世上最好的父亲…可惜他只陪了我十六载…”说到这，祁弘声音充满难以察觉的悔恨。

“那你母亲呢？”沈沁汐发觉，祁弘的话中并未提及的她的母亲。

祁弘摇头去：“我没见过她，她在生下我后便不知去向了。父亲这么多年关于她与我母亲的事绝口不提…”除了在午夜梦回时半梦半醒间喃喃道的阿意…

沈沁汐知道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她握住祁弘攥着缰绳的手一字一句缓缓道：“弘哥哥，无论未来的日子多远多难以预料，我一定永远陪着你！”这是她此生说过最认真的话。

良久良久，祁弘才开口：“好，阿汐。”少女对他的承诺他一定倾尽一生去回应。

此时的月光忽然充满光华，天上的星子也都随之出现，树林里一阵蝉鸣，盛夏就要来了。此时的少年少女，许下了他们一生的诺言，殊不知这也是他们耗尽一生无法触及的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