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光（2 / 2）

叶楼轻叹了声，“是谭子凌给家长董事会和校长写了匿名信，女生和校外的社会人士同居，打过胎。”

“本以为女生走了，就没人和他争奖学金了，结果你又来了。”陈清风似调侃地瞥了眼他，“你说他是喜欢你多一点，还是讨厌你多一点。”

想了会儿，叶楼笑了，“讨厌多一点吧。”

“这还只是他高中时的事，初中的那些你还没说。”陈清风也不纠结这个问题。

“嗯。”

陈清风不解，“我知道你正义感爆棚没地方放，但是谭子凌这样的，真的会反咬你一口。”

风吹起叶楼的发丝，露出桃花眼，“谭子凌是单亲家庭，他妈妈身患疾病，他这么缺钱，一大部分都是为了给他妈妈治病。”

出现了，果不其然，著名的身世无辜论。

陈清风伸手将叶楼的眼睛捂住，对着那双眼睛，他没办法说出下面的话，“这不是他可以伤害你的理由。”

叶楼没有拿开眼前的手，“我见过他在雨中为一朵花撑伞，也看过他照顾流浪的猫猫狗狗。”

陈清风果然不适应和叶楼这样的人聊关于人性的话题，“大部分人都是好坏掺杂，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你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轻叹，“不说张雨婷，她也没安好心思，那个女生虽说是个人选择，但确实严重违反校规。可是，叶楼，我也算是被谭子凌拉进来的无辜者吧，你不能替我选择原谅。”

叶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真是，连自己的事情都乱七八糟，还需要我出手的人，竟然有这么多精力去管别人的闲事。陈清风放下挡着的手，被风吹得有点冷，搓搓想暖和点。

这趴算是暂时过去了，叶楼反问，“你下次自杀准备什么时候。”

陈清风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尤易的事情结束了，我和谭子凌现在没有交集，你也该策划下次自杀计划了。”机智的叶楼冲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连牙齿都闪着嚣张的光。陈清风，“拒绝回答。”

“不行。”叶楼直起身，“说好了交换，我都说了。”

“可你说的我大部分都知道。”陈清风反驳。

叶楼摊手，“谁叫你自己问的白痴问题。”

“......”陈清风觉得自己吃了个大亏。

体育课回来，陈清风喝着水，手往抽屉里一摸，发现之前准备好的自杀工具已经消失不见。

听到身后咚的一声响，卜向凡受到惊吓地转头，“你咋了？”

脸贴着桌面的陈清风心想：不急，离十八岁还有半年多的时间，来日方长，总有一种自杀方式适合我。

将东西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叶楼拍拍手，转身之际和前来倒垃圾的一班同学遇上，其中就有谭子凌。

“嗨。”停顿了几秒，叶楼还是挥手打了招呼。

快三个星期没有说上话，谭子凌显得更加胆小，低头不看叶楼。另一位同学，倒是和叶楼扯起了话。

光还是光，亮着，好看，却遥远。

谭子凌独自拎着垃圾桶走在两人身后，只有在他背后时，自己好像才可以直视他。

挠了挠后脑勺，叶楼果然还是做不到完全无视，抛下正在和自己说话的同学，走向谭子凌，从他细得仿佛只剩下骨头的手中拿过快抵得上他三分二大小的垃圾桶。

叶楼没和他说话，谭子凌看着自己的手。

他被光触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