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喝牛奶不（1 / 2）

不知是谁将“叶楼晚上一定要喝温牛奶才能睡好觉”的消息大肆宣扬出去，导致一到晚自习，就有数名妹子跑到一班门口给叶楼送牛奶。

自己班送的牛奶就已经喝不完了，三个年级的勇敢追求爱情的姑娘送上的牛奶都快挤爆叶楼的抽屉了。

今天更甚，因为叶楼跑了七千米，大家都觉得因为补一补，所以每人开始送两瓶牛奶。这下桌面都摆不下，叶楼在窗台上摆起了金字塔。

“受欢迎真好。”来自前桌的羡慕。

叶楼喝着今晚的第五瓶温牛奶，“是吗？也许吧。”

围在叶楼桌边的一小圈男生推了把他，笑骂道，“瞧瞧你这欠揍的表情，这待遇，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就是，有些人，求都求不来呢——”故意拖长了音，对着第一排正中央坐着的男生喊。

叶楼捏扁了牛奶瓶，转身投入垃圾桶，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再将一下课就跑到他桌边的男生都轰走，“走开走开，挡我光。”

男生们嘴上说着叶楼小气，脸上却都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前排的三个女生小声讨论着，“叶楼人气真高，男女生通吃。”

“因为他是叶楼啊。”

正中央坐着的男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厚重的镜片下是双纯黑色，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

他身材偏瘦，个子也不高，只比一般女生大一点，皮肤蜡黄，嘴唇干裂，指甲留得偏长，头发和眼睛倒是好看，但瑜不遮瑕，整体看上去还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我以前觉得死读书的人都跟谭子凌差不多。”女A瞥了眼男生，自以为很小声地在背后议论着，“又丑又呆板，但叶楼完全不一样。”

女B笑了，“叶楼才不是死读书的人，我听男生说他除了上课会认真听讲，课余时间不会花一分钟在学习上，比他们玩得还浪。”

“对啊对啊，叶楼才跟他们不一样。”女C搭话，指着自己的脑子，“而且，我觉得谭子凌也不是读书的问题，我觉得他就是这里有问题。”

女A和女B轻笑，好像她们在说的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仿佛像讨论明天的天气般自如。

攥着笔的手有点疼，谭子凌默默地起身去了厕所。

男生堆不知为何又将话题引到了他身上。

“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自己长什么样。”

“死气沉沉的，和他在一个班都觉得晦气。”

“我也是，我每天回家都要让我妈给我烧香拜佛，万一我哪天早走了，一定是受他影响。”

“得了吧，你八成是熬夜猝死。”

“哈哈哈哈哈。”

第六瓶牛奶也像喝水般喝完了，叶楼跟前桌打了声招呼，“去趟洗手间。”

二中建在小山坡上，正当风口，十一月的晚上风有点冷水也有点冷。谭子凌的手已经冰冷，但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有点浪费水哦。”身后突然冒出一句，谭子凌被吓到转头，看见叶楼朝自己走近，一手关掉了水龙头，一手按住他局促不安的脑袋，“要喝牛奶吗？”

“嗯？”谭子凌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叶楼将口袋里藏着的两瓶牛奶取出，白白净净的六颗牙齿，“帮我喝牛奶吧。”

高中生就是高中生，拽起来嚣张到外太空，幼稚起来比谁都脑子空荡荡。陈清风敲了三遍的寝室门都不开，耸耸肩，打算找个空教室凑合一晚，半路上遇到叶楼，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小的男生。

“你怎么还没回寝室。”叶楼将自己嘴边的牛奶瓶递过去，“喝牛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