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1 / 2)
阿枫从便利店回家的路上被人撞了一下,塑胶袋脱手,苹果桃子滚了满地。
肇事者完全忽略了这个人,在她脚边专心致志地翻滚,伴随着嘤嘤哭声,“好痛~~~啊!痛死了痛死了啦!”
阿枫被他娇羞的响泣一惊,犹疑地发声:“那个......”
“我一定要干掉他们啊!!”
“......”阿枫蹲下身,扶住了这个哭得如同刚被糟蹋的受,“先生,你还好吧?”
三桥这才泪眼朦胧地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立刻单手托脸,娇娆地就地一躺,沉声问道:“有事吗,这位小姐?”
阿枫心想,太好了不是碰瓷儿,继续关心道:“......啊,您刚才......”
“三桥哥?”
阿枫循着声转头的时候,三桥原地弹射起身成功,裤兜一插开始装逼,“咦,两位姑娘,怎么了?”
三桥?阿枫还在思索是巧合还是重名问题,浮夸男孩已经帮她拾起散落的水果,并拎着塑胶袋,对着两位JK淡然道:“这位小姐看起来有些不方便,那我就先送她回家了。”
不方便的小姐怎么看都是在说她吧。阿枫想要婉拒,而突发热心的三桥提着袋子走出几步,胯扭得好比插秧,然后就像烈日下脱离木棍的冰糕,啪叽一下糊在了地上。
她那些可怜的水果再次滚了满地。两个女孩大惊失色地冲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三桥安置在公园长椅上,后者直挺挺仿若置身太平间,气氛一度凄凉得够呛。
“你们认识他吧?”阿枫置身事外反而比较冷静,对两个女孩道,“我在这里照顾他,你们去找朋友来帮忙吧。”
她看起来分外无害,或许也值得信任。京子迟疑片刻,带着明美跑去找人。
阿枫站了一会儿,见三桥不吭声也不动弹,就把他的脚挪开一点,腾出一小片地方坐下。
“喂,我说你啊,是跟相良那家伙一伙的吧。”
阿枫正在发呆,安详去世的人忽然开口,“东京来了一伙混蛋,跟开久的人也结下了梁子。”
“抱歉,您说什么?”阿枫不明就里。
“你要不是什么厉害得不得了的人物,最近就离相良远一点。那些人没原则地寻开心,说不准会找你的麻烦。”三桥瞥了她一眼,口吻冷漠,“我见过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套套近乎就想从我这里入手击垮软高,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说得义正言辞,荡气回肠,像个严肃发疯的精神病患。阿枫听不明白,想了想,觉得他还是个好心肠的人,“多谢提醒。三桥同学果然是相良君的朋友吗?”
“哈?”
三桥难得做回好事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和那等卑劣小人相提并论,顿时接受不能地捂住嘴巴。
“你的大脑是和那些桃子一样摔了个稀巴烂吗?”他声嘶力竭,发出被侮辱的尖叫,“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在垃圾堆里捡朋友,OK?”
他少女似的哼哼两声,又骄矜地纠正道:“相良那种,至少得是在化粪池里捡的。”
阿枫歪歪脑袋,以高尔夫开球的姿势,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里的盲杖。
一袋水果换一个情报,一句嘴欠换一下打,她觉得还算公平。
伊藤和理子赶过来时正好看到三桥在地上翻滚哭泣,旁边站了一个一脸冷静的盲女。
“没事,没事......”装逼犯三桥捂住挨抽的腚,自力更生地巴住长椅爬上来,“其实,我撞车上了。”
在故事情节里扮演“车”的阿枫笑而不语,提着空空如也的塑胶袋,果断开溜。
正事要紧,三桥做完广播体操复活运动,给大家安排得明明白白。赤坂理子却一直看着阿枫走远,若有所思的样子。
伊藤注意到她的走神,“怎么了,理子?”
“没什么。”理子摇摇头,“刚才那个女孩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但是......”
她困惑地喃喃:“她好像不应该是个盲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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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今天确实是个不怎么太平的日子,还没有走出多远,阿枫又撞见了相良。
开久浩浩荡荡的队伍里有人一身带血,还有人没穿上衣就举着肚子出来一起摇摆,相当有碍观瞻,相良没成想遇着阿枫,第一反应先挡在她跟前,记起来她眼前清净以后,又暗自松一口气。
他总是觉得这小姑娘眼神怪灵的,不知道为什么。
“好多人的样子。”阿枫探头探脑,对千叶高中生的日常生活表示不解,“你们今天又不上课呀?”
从来不知上课为何物的相良眼前发黑,从喉咙挤出辩解:“今天......放假,我们出去聚会。”
如果聚众斗殴也算聚会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