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虽然跟周珩之间没什么亲近感,但和瑾哥哥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瑾哥哥就是她头顶的小太阳,温润又暖心。
“湉湉,发什么呆呢?”周瑾笑着揉一下她的脑袋。
“没有啊……”湉湉像被突然窥透了心事,慌忙低头。
刚才瑾哥哥那一笑,她晃了神,还以为是周珩呢。
现在,她终于感受到大家所说的这两兄弟相似的点儿了。
就是发型。
不是特别熟悉的人,真的会把他们俩当做双胞胎。
饭桌上,夏锐举着酒杯,“周瑾这孩子真为你老周长脸啊,考进首府高校,全国一等一的大学,老周你说,你做梦是不是都笑着呢?”
周润亭将酒一饮而尽,“高兴!真是高兴!”
湉湉看向眼前笑的一脸和善的周伯伯,这还是平日在校园里那个严肃的教导主任吗?
学校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教导主任表情严肃的拿着话筒,字音铿锵,掷地有声。
不像,太不像了。
周伯伯不是个爱笑的人,在这点儿上,周珩和他如出一辙。
“你多年的夙愿,周瑾帮你圆了。”夏锐作为周润亭几十年的老同学老朋友,知道他心底的那根刺儿,当年的努力终究也没能如愿以偿,好在时隔多年,自己儿子考进了全国首府高校,这怎么不让人高兴!
周润亭又为自己倒上一杯,“老夏,我高兴,这里高兴。”他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拍着心口。
湉湉看见周伯伯眼底一闪而过的光点,喉头竟也跟着堵起来,她以前听爸爸讲过周伯伯曾经为了考进这所名校付出的各种努力,不过,结果还是挺遗憾的。
两个老友,一个成了大学教授,一个在市重点高中做教导主任。
然后,各自娶妻安家,时光荏苒,两人的关系一如当初。
在夏锐和周润亭边喝边热聊时,夏妈妈和梅姨也已经从肥皂剧聊到了今年流行的衣服款式。
湉湉拿起果汁,抿了一小口。
两家人聚在一起,通常是大人们边聊边吃,桌上的孩子们就全跟从大街上捡来的似的,没人管没人问。
周瑾将剥好的虾肉放到湉湉面前的小盘子里。
“谢谢瑾哥哥。”湉湉蘸了料汁,放进嘴巴里一块,对周瑾一笑。
她吃的很快,周瑾剥的速度有点儿跟不上。
“贪吃鬼。”他笑着抱怨她,手却一刻也没停。
最后一只剥好的虾放进她盘子里,周瑾看见她肉肉的唇角粘了一滴黑色的料汁,他笑起来,伸手抽了两张纸巾,另一只手指向自己的嘴角,示意她,“这里,蘸料。”
湉湉接过纸,不好意思地开始擦。
“这边。”周瑾指右面。
“往下点儿。”
指挥了三次,看她不得要领,周瑾干脆起身过来,一脸无奈地笑,“真服了你了”
跟周瑾四目相对,湉湉的眼睛有点儿失焦,视线好像蒙了层雾气,胧胧朦朦,他眼睛狭长有神,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周瑾帮她擦掉蘸料,将纸扔进身后的垃圾篓。
他回自己座位上时,手还不忘轻拍两下她的脑门。
湉湉捋了额前的碎发,脸上已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大家接着开吃,一直沉默的周珩,掌心紧了紧,适才拿在手里的崭新的餐巾纸被捏成了褶皱的一团。
从酒楼出来,周瑾走在后面,他在讲电话,步子不自觉地慢下来,渐渐与大家拉开一大截。
湉湉回头看了他两次,他正对着电话边说边笑。
很快地,他赶了上来,“同学让去唱歌,我晚会儿回去。”
梅姗手背摆了摆,“走吧走吧。”高考都结束这么久了,这帮孩子还没疯够呢,成天的不着家,活脱一群脱缰的野马。
“高考前真真把他们当国宝护着,说不得吵不得,终于高考结束了,能说能吵了,他又不吃这一套了,人家压根不听你的,咳……”
周瑾走开后,梅姗叹口气,“儿大不由娘啊。”
周润亭在旁边笑,“孩子承受了一年多的压力,放松一下无可厚非。”
夏锐也笑:“是啊,周瑾起早贪黑努力了一年,这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他想玩儿就让他玩儿去。”
梅姗稍稍宽心,回头看后面的两小只,准高三的俩孩子这会儿也已经开始承受压力了吧……
其实,她这个高三的老师也是在负重前行啊。
一行人走了会儿,夏妈妈突然提议,“周瑾跟同学去唱歌了,我们也好久没去过了,要不我们也去吧?”
空气寂静不过三秒。
“好哇!”
湉湉:“……”
“我好久都没开过嗓了。”
“我也是,太久不唱,我唱歌就会跑调。”
“你压根就没在过调,哪来的跑调?”
四个大人顿时像孩子似的你一言我一语,那画面不要太欢乐……
又走了会儿,夏锐终于想起来了,转身对着后面沉默的湉湉和周珩,“我们去唱歌,那他俩呢?”
这时,夏妈妈竟有点儿嫌弃地来了一句,“他俩不能去。”
湉湉望向自己亲妈,表情哀怨,我都不是你亲生的么,怎么这样嫌弃我。
梅姗随即也表明立场,“对,他俩不能去。”
周珩:“……”
夏锐问:“那让他们去哪儿?”时间还早,不如,“让他们回家吧。”
湉湉和周珩一言还没发,这时听到他们说要把自己支开,都不由得悲从中来,说好的像国宝一样呵护呢。
湉湉对这种被随意安排的命运有点儿不满,刚想争论辩解两句,周润亭又开了口,此时已完全变成了教导主任的口吻,“回到家里不要看电视,湉湉的数学不是不好么,周珩你去给她辅导辅导……”
湉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