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年味越来越浓，钟子兮拉着沈初阳不停地置办年货，沈初阳懒洋洋的不愿动弹，钟子兮就不停地向沈尚儒告状，实在拗不过钟子兮的热情，几乎天天去集市上大包小包的往家搬，有时候她都怀疑是不是家里有千军万马在等着过年。

沈父放假在家，难得的清闲，变着花样给她们做好吃的，钟子兮一边吃一边抱怨，又胖了又胖了，在拘留所胖的五斤还没减下去，现在持续催肥中。

他们按照习俗蒸了枣花馍，卤了大锅肉，过年除了逛吃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除夕夜他们父女三人围坐着一起包饺子，一百个饺子，寓意圆圆满满。远处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门外有孩童的欢呼，或许这才是自己的岁月静好。是自己太过贪心，奢求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看似得到了，不过是过眼云烟。春节联欢晚会热闹非凡，钟子兮吵着要守岁，熬不住还是睡了，天一亮就有沈父的学生来拜年，大学生小学生，甚至已经出入社会好多年的成功人士，差点将门槛踏平。

沈初阳坐在太阳下发呆，难得的好天气，没有风，太阳暖烘烘的照着，让人昏昏欲睡，钟子兮坐在那嗑瓜子，瓜子皮丢了一地，手机短信响个不停，都是祝福的短信，沈初阳一一阅读，认真编辑一条群发了。

手机不期然的响了起来。沈初阳盯着手机上不停闪烁的电话号码愣神，最后还是接了起来，钟子兮不满的撇了撇嘴。

“喂。”她握着手机，手心里竟然渗出了汗。

“初阳……”刘哲瀚的声音竟然温柔缱绻。

“嗯。”然后是沉默，沈初阳感到内心酸涩，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我挂了。”说完眼泪已经划过眼角流进嘴里，满是苦涩。

“你在干什么？”他似乎有些急切，声音微不可察的高了几度。

“晒太阳。”她抬头看天，明晃晃的阳光照得她睁开眼睛，她闻到空气里鞭炮燃放过后火药的味道。“没事我就挂了。”曾几何时，分开一天都思念的肝肠寸断，而今却如陌生人一般生疏的寒暄。

“好。”他的语气里藏有不甘，或许他只是突然不习惯。明明有一个人像尾巴一样天天黏在自己身上，突然快刀斩断，貌似就少了点什么。

沈初阳拿着手机发呆，说好了桥归桥，路归路，这般纠缠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是不甘心吧，曾经有一个人围着他爱的要死要活，突然间就转身离开了，决绝狠戾，心理落差太大，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有的。沈初阳有时候就会想，或许因为她自小没有母亲，父亲工作太忙又顾不上她，使她成为一个极度渴望爱和温暖的孩子，自小自己得到的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她以为爱情也是这样，付出了就会有同等的回报……

“初阳，你说那个人渣费尽心机的纠缠着你是为了什么？”子兮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心理落差太大吧，他没想到我真的能放手吧。”沈初阳并不想与她讨论这些，不想把自己的心剖开血淋淋的展示在别人面前，包括她最亲的人也不行。

“我猜是因为他爱上了你！”钟子兮一边嗑瓜子一边八卦。

“一个二十五岁还没有谈过恋爱的老姑娘，没有资格和我谈论这些。”沈初阳开玩笑的说道，可她颤抖的手指开始出卖了她此时内心的紧张。

“沈初阳，你真讨厌。”钟子兮拿瓜子壳丢她。“沈爸爸，你忙完了。”钟子兮转身看到身后的沈尚儒，吐了吐舌头，她们的谈话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沈父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沈初阳，目光慈爱而心疼。“爸爸平时虽然很忙，可是初阳也是当小公主养大的。”他爱怜的抚着沈初阳的头顶。“过完年就早点回去吧，你们那个小公司也有模有样的，是自己的心血。”他鬓角的头发已经灰白，曾经高大的父亲似乎一瞬间就老了。“感情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父亲早已洞察了一切，自己的女儿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真的是爱过的吧，在某一个清晨或者日暮，他的眼睛里也曾溢满了清澈明亮的爱恋，可是，对他来说自己却是最不重要的那个，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毫无任何留恋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