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黑把猪养死了（1 / 2）

山上下雨了。

顾远河正摊在太师椅上磕着瓜子，窗子被疾风拍开，他这才发觉外面下雨了。

鲲居山山高，是座仙山，不常下雨，一下，就是来势凶猛，豆大的雨滴，打在凡人的身上，不痛是不可能的。

顾远河起身去把窗子关上，又打开来看了看外面，犹豫再三，最终拿了把伞出去了。

虽然是受罚，但也不能把人罚死了不是。

顾远河走得急，一袭青衫被打湿了不少，脸颊边的长发也有点湿，紧紧贴着他白净的耳边。到了仙居宫门前，发现原来小阿豆早早就到了那里。

小阿豆蹲在小黑旁边，给他撑着伞，小黑跪得挺直，脸色看不清，但总归是说不上好的。

磅礴大雨，顾远河撑着的伞周围形成了一圈雨帘。雨滴打在两把相距不远的伞上，哗啦哗啦的声音，混在雨声中，小阿豆和小黑都没有注意到远处站着的顾远河。

顾远河撑着伞站了一会，最后悠悠转了身回去了，待走远了，小阿豆突然转过头来，望了望顾远河渐行渐远的背影。

小黑侧了脸，问到：“豆姑娘，怎么了？”

小阿豆笑着摇了摇头：“没事，这雨过会子应该就小了，到时我去给你拿件衣服过来披着，晚上天太冷了。”

小黑抿了抿嘴，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师父看见了要怪我的。”

小阿豆乖巧答应了，继续蹲着给小黑撑伞。

小黑劝小阿豆快点回去，并表示自己没有关系的。小阿豆只是笑着，没有表示。

小阿豆陪着小黑蹲了一夜，小黑腿跪肿了，小阿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天慢慢亮的时候，雨也停了，一夜风吹雨打，这山上倒是显得萧瑟不少，树上的叶子被结结实实打下来完了，白玉铺成的道路上面全部是红的黄的叶子。

小黑吸了吸鼻子，才发觉冬天就要来了。

后来孟沉和小阿豆把小黑架回了茅屋，一路上小黑遭人指指点点，哄笑声不断。昨天和他打架的那一群人也在旁边，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坏好意的笑。

小黑心里有气，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发泄，于是又是一脸丧相。

孟沉把小黑放在床上，又把他的腿放在自己身上，两只白白的手轻轻地捏着。

小黑腿没有什么知觉，心里也不好受。但却因为孟沉和小阿豆暖洋洋的，他想，即使师父不喜欢他，他至少还是有朋友在身边的。

孟沉把自己抄的门规带来给了小黑，让小黑好好记着，下次不要再受罚了。小黑摩挲着那本厚厚的牛皮书，沉默着点点头。

孟沉最近都是和小黑用纸笔交流的，不过小黑不识字，都是靠小阿豆翻译的。孟沉在纸上写了几句话，就给了小阿豆，让小阿豆说给小黑听。

小阿豆拿起纸，对小黑说：“孟公子说，他们才入仙居门那几天是有个闭门训练的，专门教弟子门规门史和静心法，你那几天没有去，他打听不到，还以为你生病了。”

小黑想了想，他才入门那几天，正忙着和小阿豆一起除菜园子里面的草。

小黑扯了扯嘴角，勉强对孟沉笑了一下。

小阿豆和孟沉走了之后，小黑躺在床上，把被子揪着往上盖了盖。窗户外面月亮很亮，透着离人浓浓的相思。他想起前年的中秋节，那时候父母俱在，老道士也在身边，蛋黄月饼很香，老道士的酒也很醇厚。

小黑有点想他们了。

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