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单九和章秋程(1 / 2)
“去不了。告诉张经理我病了。”章秋程往口里塞了一把花花绿绿的药片,用温水服送,眉皱也没皱。
他盯着桌上暗了许久的手机屏幕,脸色格外惨白。
他今天的效率低得可怕,没来得及看的文件堆了半个手掌高,可惜他现在一个字也不想动。
“谈谈。呵……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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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秋程下楼已经是夜深,他从公司的内门踏出,走过花坛,穿过又暗又长的石子路,在他的手摸上口袋里的私人手机的一霎,被人一拳放倒在地。
他捂着小腹,就着昏暗的灯光往上撇了一眼,伸出舌尖舔掉唇角的血迹。
单九的面庞在夜色里是灰白的,凌厉的线条被墨色一点一点加深,深邃得像未来得及填补颜色的名画。
他单薄牛仔外套里是□□的肉体,上身暗蓝的布料大大方方地敞开,微鼓的胸膛中央狭长的深陷与腹部凹凸有致的肌肉在一两点的冷风里透着烟酒和汗水混杂而成的性感味道。
低腰的裤子拦不住暗紫的内、裤边,从章秋程的视角望去,甚至隐隐可以窥见小腹几簇青色毛发。
“行简见过你这个混混样子吗,我前女友心爱的单纯小学弟?”
章秋程侧着身躺在地上,一只手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摸着,企图找到摔落的手机。
单九笑笑,无所谓地挑动眉角,张狂气质从五官的每一处漫延而出。
“她不会知道的。”他掐灭黑夜里格外明亮的烟头,丢在地上,灰烬好死不死落在章秋程的手指间,章秋程疑心自己被烫去了一层皮。
单九掐灭烟头的手指却好似没有痛觉一般,他搓搓指尖,举着手指伸到唇边,轻轻一口气,吹走了粘着的几粒烟尘和早要消散在空气中的热度。
随即,他并拢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仰头露出醒目的喉结,冲着章秋程在自己脖颈处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姿势。
他的眼睛半眯着,几分威胁的眸光昭然若揭。
哪里还有什么小狼犬的影子,分明一匹惯于伪装的恶狼。
“走吧,现在去你家拿阿姐留下来的东西。”他一脚踢走章程秋摔出裂隙的手机,又弯腰掸走脚踝处并不存在的脏东西,露出恶质的微笑,“听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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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章秋程开了门,连鞋不脱,直咧咧地进屋,在卫生间和房间里来回穿梭,盲目翻找,将衣物和瓶瓶罐罐一股脑丢进从储物架里淘出来的大布袋子里。
噼里啪啦,哐哐当当。
接着顺走床头柜上放着合影的相框、刻着情侣姓名缩写的小陶瓷杯,恶狠狠地丢进黑垃圾袋里。
屋子变得一片狼藉,不那么要紧的小物乱糟糟地堆在地面上。
章秋程维持着陷在沙发里的姿势,任由不曾停过的噪音在耳边作响,也没有一点动弹的意思。他目光涣散地看着白花花的房顶,安静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一般。
单九一手一个袋子大摇大摆地溜达到了楼梯间。
将鼓鼓囊囊的大布袋子在墙角安顿好,不忘轻柔地打了个蝴蝶结,一回头,瞪了隔壁碍眼的黑垃圾袋一眼。
一脚踩了上去,用力碾了碾。
琢磨着不太够,两只脚都放在了袋子顶上,刻意跳了几跳,听着黑色的塑料下面碎裂的声音,心情大好。
直到这时,他才找回了自己在吴行简面前刻意展现的大男孩气息。
“挺厉害啊。”吴行简从楼梯的拐角处现身,半张脸隐在阴影里,阴恻恻地说,
“我倒没想过,你也是个学不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