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陈宥铭(1 / 2)
单九出身小康家庭,父母知书达礼,裹在一层又一层的暖袄里长大,偏生没长成个娇花美男子,倒生了张桀骜不驯的小混账脸。
在一轮又一轮老师的白眼中,凭借渊博家学留给他的那屁点底子,鸡飞狗跳地上了大学。
然后,以一个狼狈的姿态,给吴行简一巴掌扇进了爱河。
再然后,爱河里的水灌进了脑,硬生生把他灌成个傻、子。
备胎也做了,文身也文了,他在第二次告白的时候,禁不住老女人的熟练套路,莫名其妙用初吻换了个姐姐,从此天天跟在这门假亲戚后头收拾烂摊子。
甜头一点没尝到,至今是个没开、荤的毛头小子。
好不容易到了可以趁虚而入的时候,阿姐坐怀不乱,他也只有嘤嘤嘤的份。
太阳从敞着的门里照进来,吴行简拿着单九的小电驴钥匙,瞥了一眼悲伤地捧着用不出去的薄荷超薄垂泪的小青年,不屑地哼哼几声:“别看了,拆了吹气球吧,用不上的。”
门一关好,单九啪/啪/啪地给好兄弟拨电话:“陈宥茗,你要我的暗示特么没有一点用!我就差把套/套盒子摁她脸上了,她也没亲亲我!……哦,你说反应?有!她叫我没事多吹气球!……狗!你这个狗!”
嗓门大得出奇,震得破旧老铁门砰砰响,站在门口的女人把精巧的钥匙圈套在食指无意识地转着玩了一会,没忍住一声笑:“小混账儿真的是贼胆包天。”
她就着背靠着大铁门的姿势,抬膝,鞋根往后一抵,哐哐作响的铁皮差点没给戳出个洞来。
单九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他手忙脚乱地起身向门口冲去,一开门,被吻了个结结实实。
吴行简含住男孩干燥的唇,轻轻摩擦几下,用犬齿留下个印子。
随后,伸出舌头上上下下舔湿了单九的两片嘴唇。
“喏,欠你的亲亲。”
单九就这么睁着眼,实现了毕生夙愿。
他的耳畔轰轰作响,仿佛耳/屎成仙老天瞧不过去降了整整九重天劫。
他同手同脚地跟着阿姐走到楼底下,目送她骑着小电驴远去,又同手同脚地回了楼上。
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用一种缅怀自家逝去的智能机的姿态,思考人生大事。
阿姐亲我了。
她昨天就睡在我的床/上。
她和男朋友分手了。
她是不是想在我身上寻找安慰。
单九想。
我给她安慰啊。
她要什么我都给她。
就是,到底还是有一丁点儿不甘心。
和火星似的,一闪一闪,可怜巴巴,可要是接近了枯草,怕引来的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悲剧,谁也逃不了。
他想着自己太卑微了,可又觉得感情的东西你情我愿都是自找的,对着团虚无玩意指手画脚顶个屁用。
他将昨夜剩下的茶水泼在自己脸上,也没有清醒过来,就这么无法挣脱地徘徊在窃喜与不甘的三岔路口。
他撩开自己的上衣,将手探到了背后,在那一块熟悉的区域摸着,留下深红的指印。
吴行简漫不经心地开她的小电驴,只是没往店里开。
她是作瓷砖的,在市中心的大楼一层开了家店,到处摆着铺着各种纹路各种材质的瓷砖。
平时就坐在柜台里泡茶喝茶,来看客人也少,多半都不是什么无头苍蝇一样摸进来的,而是那些经合作伙伴介绍,预约过了前来的人们,目的性强的很。
反正说来说去,服务的主要对象不是在楼里街上东看一家西看一家偶然撞上的客户,吴行简的顾客,往往进店时间目的都是有迹可循,这导致吴行简的在店时间也是有迹可循的,虽然她这个迹绝大多数时候也就自己和店里几个小妹知道。
毕竟做装修的从设计到材料一条龙下去,前头的人接了顺给后头的伙伴,你混得开了,前头一条龙工程的尾巴总是甩到你那,一个月只要有个位数的客户就够她赚上大笔钱。
至于等客户上门的时间,可就闲出花来。
最近几天没有预约客户,老板不在店里作装饰,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