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1 / 2）

夜色幽深如海，浮云散去后，清冷的月光映上窗纱，恍如绽开满室白梅。

少年熟门熟路地爬进女人的床帐。

从儿时起，他就与乳母住在一起，脸偎着她的柔软，手摸着另外一只，从没人纠正他这个习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当某一日，有人告诉他，他长大了，该自己睡了。他不习惯，非要她陪着才肯睡下。乳母溺爱，全依他，总是等他睡着后再回自己的床上。他一觉醒来，身边没有她的身影，满心恐慌，立刻跑到外面找她，钻进她的床帐。

不知从什么时起，就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满帐浓厚的黑暗中，她的手在他的身上缓缓抚摸。

一切毫无意外地发生。

他贪恋上这种夜色下的缠绵，爱屋及乌，每次欢爱后，她向他提出请求，比如某人想得到某个职位之类，他就答应了。

反正是不大的职位，能让她高兴，何乐而不为？他很想取悦她。

她还会在他耳边说司鸿芷的不是，他不大高兴，她察觉后有所收敛，但仍免不了隔三差五挑拨一次，日子一长，他就对阿姊开始不满。

那次在陈太妃面前发作，并不是毫无缘由。

因为他的爱重和陈太妃的信任，她掌控着他身边的一切，没有人敢对他们的关系说三道四。

直到司鸿芷发现。

那一刻，阿姊眼中明明白白的厌恶和愤怒让他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在别人看来是不洁净的，不正当的，甚至很可能不被容忍。

内心深处，他不是不知晓，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但自小生活在宫廷，耳濡目染，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只是怕陈太妃反对而已。

他红着脸求司鸿芷不要告诉母妃，但她只是愤怒地拂袖而去。

他很担心，怕陈太妃知道后，不知要面临怎样一场风雨。

他母妃固然疼他，但绝非百依百顺，大约因为性情的缘故，虽然疼子女，并不和子女特别亲昵。

司鸿芷是女孩还好些，他是男孩，尤其明显。所有的亲昵都是乳母给他的，亲昵得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他母妃最怕他长成过于依恋妇人的男子，而他在母妃察觉不到的时候，在乳母手中已经长成了那个样子。

司鸿芷离开后，他胆战心惊地问乳母该怎么办。

乳母也害怕，两人拥在一起，泪眼相对。

后来，她渐渐冷静下来，道：“大不了我拼命求娘娘，我不要名分，不要宠幸，只要能待在殿下身边我就心满意足。”

他抱她抱得愈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