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2 / 2）

他嘶哑道：“满足了吗？满足了就为你的高氏家族和太子孙儿，以身示范，教她如何伺候朕！”

随着他的话语，一个女童被扯进来，她只有十岁左右，玲珑娇嫩，两只乌黑的眼睛惊恐地盯着屋内淫.乱的一幕。

高氏恍惚间扭头看到，顿时全身的血液如被冻住，耳边“嗡”的一声，几乎晕厥。极度的惊骇、羞耻、愤恨涌起，她全身剧烈地颤抖着，想说什么，喉中只发出“格格”的声响。

这个女童，正是凤凰帝的女儿，太子的亲姊，高氏的孙女，才刚十岁的繁盛公主。

漆黑浓厚的黑暗淹没了宫殿，无星无月，无边无际，如巨大而绝望的泥淖，让人窒息。

只有少女凄厉的叫声划过夜空，惊栗了无数人的梦。

那一晚的经历高氏再也无法回顾，那是穷极她一生所有想象都无法想象的噩梦。她陷入半疯半傻中，可是她还没有死，她如腐烂的阴物一般活在宫廷的角落，偶尔清明时还试图说服自己那是为家族做牺牲。然而不久传来的消息击碎了她最后一丝幻想：高氏夷三族，太子的尸体在马厩的粪便中被发现。

数千人的血案，太子枉死，举国震动，朝野噤声。金乌帝身边没有了反对的声音，十分快意，自觉高枕无忧，愈发肆无忌惮地享乐。

他下令全国采选美女，凡十八岁以下，十二岁以上皆令应选。

邺城接到旨意，司鸿芷十分愤怒，坚决反对奉诏。

陈太妃眉头紧皱，召群臣在听政堂商议。

司鸿芷就在屏风后，此时也管不了许多，义正辞严申明自己的看法。

卢长史和赵司马凝眉不语。

章从事道：“公主固然有爱民之心，但违抗圣旨乃是重罪，圣上怪罪下来，兵锋所指，邺城能够抵抗吗？到时别说护卫百姓，就连自身都难保。谁愿意与朝廷反目？以邺城对抗朝廷，底下的官员士兵可会听从？”

其实这是在场所有的人担忧，司鸿芷看不到说话的人，也未想走出屏风，但对说这话的人极为排斥。

她毫不退让，字字铿锵，“秦王窃取帝位，残害幼帝，不顾百姓，其荒淫残暴，比历史上所有昏君加起来更甚。”

她一条条述说，其骇人听闻，举座震惊，她道：“诸位有的已经耳闻，有的还未知晓，如果有谁不信，可以到京城打听，你就会知道现今坐在御座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样的人，荒淫无道，失天下之心，他的帝位能长久吗？跟从他的人会是什么下场？我还有四兄五兄，难道众位以为，他们会对秦王的所作所为坐视不理？

国之将乱，相州是我们的根基，若失去相州百姓之心，我们连最后的立足之地都没有。

今天他让我们夺人.妻女，明天就会让我们驱使人家的丈夫儿子劳役送死。这种事只会越来越多，没完没了，若我们一一听从，迟早会把百姓逼反。若不想听从，莫如从一开始就打定注意，别让多年来操心劳力抚育百姓的成果付诸东流。

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话说完，听政堂鸦雀无声。

似乎是陷入沉思，又似乎被小姑娘的大胆言辞惊住。

半晌，卢长史道：“公主所言，振聋发聩，下官受教！”

赵司马：“下官受教！”

章从事犹豫，“难道我等真要与朝廷对抗？”

卢长史道：“诏令是死的，人是活的，诏令传下，如何执行，是我们的事。我们自不会明着对抗朝廷，不如研究一下，诏令如何执行才不会损害百姓。”

至此，陈太妃方无声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