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1 / 2）

走出办公室，岑一宁在楼梯拐角停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梁司晨，问道：“你怎么了？”

梁司晨摇了摇头，越过他往楼下走去，没有回答。

此时仍是上课时间，整栋办公楼听不到脚步声，走廊和楼梯都是空荡荡的。岑一宁看着梁司晨逐渐消失的背影，突然放声喊道：“喂！梁司晨——”

梁司晨果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你想让整栋楼都听到？”

岑一宁毫不在意梁司晨的冷脸，几步下了楼梯，站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说道：“这下我不用仰视你了。”

“你想说什么？”梁司晨语气不善。

岑一宁歪着脑袋，打量了他几秒钟，然后伸手给他翻好衣领，把翘起的边角弄平整。

“你们应该在一起了吧。”他随口问道。

“不用你管。”梁司晨转身就要走，岑一宁及时拉住他的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生什么气，问一下都不行吗？”

梁司晨定定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针孔摄像头怎么回事，不是你放的为什么当初不解释？”

“体验一下反派的乐趣嘛，我做的事本来也应该退学，不差这一件。”岑一宁扶着楼梯扶手，唇边带笑，站立的姿势舒适慵懒。

梁司晨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别装作好人了，你也是帮凶，谁让你一开始没揭发我。”岑一宁揪着梁司晨的校服，在他耳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

最后是梁司晨一把推开了他，理了理被弄皱的校服，语气坦然：“你说得对，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下楼梯时，梁司晨不经意往走廊两边瞥了一眼，何以站在一间门窗紧闭的资料室门口。他知道梁司晨看到了自己，慌乱低下头的瞬间几乎要埋怨起这该死的巧合。他在楼梯拐角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太想从两人身旁经过，所以暂时在这里等。

他以为梁司晨会走过来，没想到他看自己一眼就下楼了。反而是岑一宁走到他面前，笑道：“有空聊一聊吗？”

下一节课上课铃响到第二遍，何以才火急火燎赶回课室。一路跑回来的他还有点喘，他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用眼角余光瞄了梁司晨一眼。对方左手托着下巴，右手转着一支笔，眼神完全没有落在转动的笔上。

何以小小地呼出一口气，盯着眼前的课本，注意力却怎么也无法集中。

比他走神得更厉害的是梁司晨，他发现梁司晨几乎一整节课都没有怎么听。手上的笔不转了，就开始把玩一小块橡皮。课本翻页了目光却不在上面，偶尔看向窗外，偶尔低着脑袋。

整节课他们都没有交流。科任老师让同桌交换批改昨晚的作业，何以将自己的作业本推了过去，梁司晨只看了一地在上面打了个红勾，然后又推回去。何以问他你的作业呢，梁司晨回答，昨晚没做。

下课铃响，何以赶在值日生擦黑板前狂抄黑板上的板书，前桌在往后传试卷，他抽出两张卷子，分一张放到梁司晨桌面。位置上空空如也，何以愣了愣，刚下课的工夫，梁司晨已经不见人影了。

梁司晨又敲开了教务处的门，教导主任正在喝茶，看到他闯进来，心里顿感不妙。

“主任，有件事我要跟您坦白。”

这句话一出，主任放下茶碗，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声音低沉道：“你说吧。”

“匿名信是我放进校长信箱的，里面的照片是我在学校超市打印出来的。”

主任倒吸一口冷气，双目紧紧盯着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