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1 / 2)
这些事情,谁说的清楚呢。
微微一哂,卡纱随后便转移了话题,并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多说什么:“将玉米打磨成粉之后,就可以用来做饼子,吃起来饱腹感更好。”
大祭司见她不愿多说,便笑着说:“你心里有数。”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让卡纱来看,“这样?”
“再捣碎一些。”卡纱凑过去看了几眼里头的粉末,把革伦的事情抛到脑后去了。
有些事情急不来也强求不来,她好像能够理解革伦。
在现在的部落里,女人们的择偶标准无非就是那个男人够不够强壮,狩猎能力如何,以至于让比较优秀的革伦从未得到过拒绝的答案,她或许是第一个。
淡淡的嗤笑了一声,卡纱轻轻捻了捻手指,蹭去指尖残留的粉末,转头看向火塘,伸手动了动柴火:“好像革伦制作的图腾又动静了,你们商量得如何了?”
“已经有了眉目,我们发现了一些石头,将它们磨成粉末之后沾湿之后可以在麻布上留下花纹。”大祭司边捣着玉米碎边回答,“不过,还是不能够下水。你真的不记得你的裙子上是用什么东西画的了吗。”
“我不认识。”制作方法繁琐又复杂,那些东西她也不完全认识。卡纱慢慢的摇了摇头,转念一想,她提议道,“不如让应于和应华去看看,她们两人应该比我知道得多。”毕竟是部落里一等体面的人家,会知道颜料的制作方法也不足为奇。
大祭司点了点头,场面又归于沉默。
雨点不断的砸着枯黄的稻草,偶尔有一滴两滴的雨水落在地面上,卡纱突然觉得胸口有些烦闷。
忽然,一道闪电急冲落下,整个森林里响彻了这如炸裂一般的轰鸣声。
她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掐住了一样,猛烈的收缩了一下。
忽然她听到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她和大祭司一同往门口看去,出现的人赫然就是披着一身兽皮的果一和果加,他们父子二人飞快的走入了屋内,冲到大祭司面前来:“大祭司!请你去帮我们看看由满!他已经发热两天了,束婆能用的办法也用了,还是没办法退下来!”
卡纱心里一惊,大祭司立刻放开了手中的木棍,从土墙上拿下了一张兽皮跟着他们马上离开,卡纱见此,连忙将火塘处理好,也拿着一张兽皮出了院落。
外头的雨水砸得人几乎抬不起头来,她眯着眼睛,顶着胡乱往脸上拍的雨水往果一家赶去。
忽然一阵雨水仿佛小了很多,卡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靠近了自己,她还未曾反应,扭头便发现是革伦举起了兽皮,挡住了上方降落的雨水。
她一哽,革伦仿佛看出了她的抵触,便先说道:“是束婆让我来接你,有你和大祭司更好一些。”本来部落新生儿的事情不归他管,这些都是束婆的工作,不过他们部落里已经有许久没有诞生过新生儿,由满的生病让不少老人有些担心,他达达也愁眉不展,他便只能来跟随这件事情了。
“好。”雨水打落的声音让他的话语有些支离破碎,卡纱勉强听清楚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有大祭司就好了,她可以忽略不计。
等他们到达了果一家的屋子里之后,还没喘上两口气,便看到屋子里人山人海。
果一、果加、果若、果亚等等一溜儿的布罗熟面孔几乎占据了屋内可下脚的任何地方,整个屋子里闷得可怕,她忍不住往外走了两步,用力喘了两口气,对着革伦说道:“让他们不相关的人回自己家去,人太多,喘不过气,由满好不了。”
革伦歪了歪脑袋,脑袋上一串的羽毛随着他的动作落了几分:“他们也是担心由满。”
他的面容相比伊鲁,更多了几分刚毅的男子气概,这么一侧头,眸光流转,凭空增添了几分不羁的神色,与平日里他无意中展现的憨厚大不相同,卡纱的心头微微动了动,撇开了视线:“人太多了,屋子太小,由满会无法得到好的休息环境。”革伦当然不能理解呼吸新鲜空气这个概念,卡纱只能指了指人山人海的帐篷里,她都看到果敢带着应于来这了,这也太凑热闹了吧?
见她撇开了看着自己的视线,革伦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他想了想卡纱的这番话,觉得有些道理,便先将自己和卡纱带来的兽皮收好,放置在一旁后,才走入人群之中。
“现在,大家听好,除了大祭司,束婆,果加大叔一家,其它的人回到家里去。”
听到这句话,束婆抬了抬眼皮,望了在门口看雨的小身影一眼,又垂下了视线。
果敢刚想说话,应于很快拉了拉他的兽皮裙,果匀眼睛滴溜溜的一转,他当然没有漏掉革伦出现的身影,更别说从一入门开始,革伦就和卡纱在说些什么,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的清楚,便马上狗腿的迎合道:“有大祭司在,不会有事的。”
应于见果敢疑惑的表情,她轻轻的补充道:“现在不是展现兄弟义气的时候。”
她哪里不知道果敢是觉得果一是他的好兄弟,他的孩子病了,自己必须要表示关心这样,但他们一个个大男人在这里看着,七嘴八舌的,大祭司和束婆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去为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诊治。
正当果敢迟疑的时候,由满突然开始啼哭,但他的啼哭声弱得几乎无法听见,看着可怜极了,所有的人很快退出了木屋,各回各家去了。
“已经喝过药了?”大祭司摸着已经烫得全脸绯红的由满,低声询问道。
“能用的都用了,一点也没降下来。”束婆用柔软的兽皮沾湿了常温的水擦拭着由满的身子,缓缓摇头。
果一和雅雅都有些不知所措,果亚嚷嚷道:“明明由满也没有淋雨,也没有发汗,为什么会生病?”
“小孩子身体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也是他们不敢随意用药的原因。束婆皱着眉头,叹息道,“你们两个也是,都烧了一天了,怎么也不早点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