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2）

又是那个小池旁，只不过这回润玉站在了之前小龙女站着的小桥之上，一双原本清明温润的眼似是沉淀了许多许多的晦涩，起起伏伏着各色的情绪，最终跌宕起伏几回后无力的皆化为一片灰暗。

小龙女还未走近，便感觉到了润玉周身那原本温柔如水的气质骤然被一种名唤悲伤与痛苦的情绪给包围了，围得他就好似正缓缓坠入着无底深渊，无助极了。

“玉儿，我听爹爹说，方才你找我。”小龙女快步走近，走至润玉身侧，柔声问道。

润玉恍若一下被惊醒了一般，身子似是一颤，听到了小龙女的声音了，眼中也泛起点点的光了。

“龙儿……龙儿可曾有过难过的事？”润玉轻声问道，声音带了几分不可言喻的颤抖，他眼中似是盈满悲戚。

“不曾。”小龙女想了想，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她确是没有什么难过的事，即便曾经因为一些误会而几乎肝肠寸断过，只是那都过去了，而且如今润玉就在身侧，倒也算不上难过了。

“龙儿这般，倒也好。”润玉似悲似喜的轻笑了一声，眼中浓郁极了的悲伤依旧未曾散去。“只是，我又如何能没有烦恼呢。”

“烦恼？那便去解决了，困久了，只会伤己伤彼。”小龙女不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是离润玉又近了几分，如水般澄澈也曾如霜般寒冽的眼眸盈盈的看着润玉，那眼中满满的都是信任与支持。

“好。”润玉动容，眼中稍霁，他垂眸看向小龙女，温声说道。“龙儿可愿随我去一趟洞庭湖底。”

“自是愿意的。”小龙女莞尔一笑，满口答应。

这洞庭湖面碧波轻荡，这风一吹，吹得层层波澜涌向岸边，又悄然退去，一荡一荡，倒依旧是一片宁静安详。

润玉双眸紧紧地看着这看似平静却让他心生几丝惧意的湖水，攥紧了手，止步于岸边。

洞庭湖湖面平静依旧，未曾因润玉的目光而有半分的变化。这水多情亦是无情，便如当年，那晕染了大片血色的水也不过是被愈多的池水给冲淡随即消散了无踪迹了而已。

小龙女倚在润玉身侧，见润玉如此，心念一动，第一次如此主动地握着了润玉的手。

小龙女从前是习那玉女心经的，本就体质阴寒，如今又真身幻化，水系寒霜，便愈发的纤手微凉，却不料润玉这时竟比她的手还要凉个几分，简简单单的十指相握，竟如同握着一块冰块一般，丝毫不见任何温度。

润玉轻轻的舒了一口气，那双眼氤氲着各种情绪，又由于情绪起伏过多，眼角便随之泛起了淡极了却在小龙女看来刺目极了的淡红色。

“走吧。”润玉还是咬了咬牙，说道。

“好。”小龙女自是满口答应了，只是看着润玉的眼中不免带着几分担忧。

洞庭湖底也是一片安宁，湖水静静的缓缓的流着，深邃如海般的，似是带了几分温柔。

沿着那湖底甬道，小龙女看着这湖底，时不时地看一眼脚底下的石阶，时不时地看一眼润玉，见润玉情绪愈发不稳，心中心疼却只能是无言相伴，只能是握紧了与润玉相牵的手。

润玉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就好像是陷入了什么魔障一般，素来清明如水的眼依然是被一层不知名的致郁情绪给掩得结结实实的了，那眼中似是泛着泪一般的闪烁着，眼底翻腾着各色情绪。

自泛红的眼角蔓延出丝丝血丝，只是他面上依旧冷静，冷静的可怕。

两人忽停忽止的行至了一洞府前，那洞府石门紧闭，门前一片冷清，门上挂着的牌匾写着云梦泽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