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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远侯、陆广沉等人全体都在, 对谢建人、廉氏夫妻都没好气。
这对夫妻是敬王府抓来送到平远侯府的, 扬景澄也在场。
谢建人脸上满是恐惧之色,“奕清啊,我纵有万般不是, 也是你的叔叔。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你可不能跟着别人一起害我啊。”
“呸,你算哪门子的叔叔。”陆千奇骂道。
廉氏到了这步田地, 还要摆长辈架子, “长幼有序你都不懂的么?我当家的可是你外祖父的族弟, 你要叫声叔外祖父的。”
陆千奇瞅了瞅她, “这个廉氏长得不对,和谢骜实在太像了,我看见她便不高兴,想打她。”
“打啊。”陆姳鼓励。
“随便打。”谢夫人也鼓励。
“打。”陆广沉和陆千里言简意赅。
陆千奇激动不已, “生平第一次, 我爹我娘我大哥我妹妹全支持我打人, 我不能辜负你们的殷切期望!”
陆千奇伸出手掌, 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数记耳光打过去,廉氏脸颊高高肿起。
廉氏痛得眼泪刷刷流落, 但她被陆千奇的气势汹汹给吓住了, 不敢哭出声,眼神惊怖。
陆千奇打量着她,语气友善, “你脸太长了,又尖酸刻薄,丑陋之极,我给你打肿了些,脸形可好看多了。你说呢?”
他往前跨了一步,廉氏唯恐他再打,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陆千奇这几巴掌把廉氏的气焰打下去了,低眉顺眼的,不敢再摆架子了,站在谢建人身后簌簌发抖。
谢建人壮起胆子,“奕清侄女,我虽不才,到底也是你族中的叔叔,对叔叔婶婶,你不能不讲礼仪,肆意殴打。”
“呸,硬塞一个继子给我父亲,累了我父亲身后名的所谓叔叔么。”谢夫人很生气。
“这个也得打一顿。”陆姳示意。
陆千奇撸袖子,“打到什么程度?”
“打到他服软。”陆姳命令。
陆千奇精神焕发,“妹妹你等着,二哥非打得他哭爹喊娘不可。”
陆千里忽道;“还有我。”和陆千奇同时出手,一个打左脸一个打右脸,谢建人脸上像开了酱油铺子,红一块紫一块,五颜六色,惨不忍睹。
谢建人痛叫出声,“怎么能打人呢?我可是读书人,这岂不是斯文扫地了?”
陆千里沉着脸,抬腿扫过去,谢建人承受不住,双膝跪倒。
陆千奇忙比葫芦画瓢,也把廉氏扭着跪在地上,“祖父,爹,娘,咱们把这两夫妻铸成铜像,跪在我外祖父坟墓前请罪可好。”
“他们不配。外祖父在天有灵,哪会愿意看到这两个贱人。”陆姳反对。
“他们没这个资格。”扬景澄也反对,“这夫妇俩又贱又蠢又毒又肮脏,外加无能不中用,柱国大将军坟墓前是何等圣洁之地,不能让这两个贱人玷污了。”
“是这个道理。”平远侯及陆广沉、谢夫人都赞成。
陆千奇踹了廉氏一脚,“确实不配。”
谢建人和廉氏本来听到要把他们铸成铜像跪在柱国大将军坟墓前,吓得魂飞魄散,后来免了这个惩罚,却是因为他们太脏了,不由的面如土色。
“说,救下你们的人是谁?”陆千里喝道。
千里迢迢把这夫妻俩带到京城,当然不是和他们叙旧的,也不单是要施以惩罚,而是要弄清楚是谁救了他们。救了谢建人的廉氏的人,就是暗中和谢骜勾结的人。
“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啊。”谢建人大声叫屈。
“我也真的不知道。”廉氏眼珠乱转,也不知吓成这样了,还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陆姳冷静的观察着这对不知廉耻的夫妇。
扬景澄亲自把人送来平远侯府,已经对众人说了抓到这夫妻俩的过程:扬景澄的心腹阿朝、阿暮找到了当年流放地的长官郝风。郝风当时在秦楼楚馆中逍遥快活,阿朝阿暮抓到他之后,把他才出生不久、睡容甜美的小儿子抱到他面前,郝风当即下跪求饶,并说出了谢建人、廉氏的藏身之地。
谢建人和廉氏隐居在大山深处的小村落中,定时有人送米面菜蔬等过去,却不许他夫妻俩擅自离开。谢建人和廉氏也知道他们出去了被人抓住就是个死,并没胆子逃跑。阿朝阿暮带人围住房舍的时候,这夫妻俩一脸茫然,束手就擒。
村子里有保护谢建人和廉氏的人,可惜这些人都是死士,拼武力拼不过敬王府,先后自杀。
郝风当年是收受了一个黑衣蒙面人的重金贿赂,才安排了谢建人、廉氏夫妻二人的假死,但他只是收受金钱,对幕后的主使人一无所知。
谢建人简直无耻到了极处,“那救我们的不过是个好心人,你们何苦要难为他。奕清,不是叔叔说你,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怎地还如此不晓事。你爹没有儿子,那他这一支的香火就断了,我也是敬重英雄,才会忍痛把我的骜儿过继了,宁可我没有儿子,不能让你爹没有儿子。那救我的人定是看在你爹的面上,对我和骜儿的娘施以援手,也是尊重你爹的意思。你怎么跟要和人家寻仇似的。太不懂事了。”
陆千奇听不得他这么胡扯,蛮横的下了狠手,咔嚓咔嚓,把谢建人的一双胳膊给卸了。
谢建人疼得满脸是汗,晕厥在地。
廉氏双眼翻白,吓得背过去了。
谢夫人对这两人痛恨又鄙夷,“也不知他们使了什么伎俩,骗得族人同意谢骜那厮过继。”
陆姳道:“谢氏族人大都过世了,流放地现在只剩下廖廖数名谢家人。这些人也后悔着呢,说当初谢建人承诺柱国大将军留下的家财到手,谢骜留下一半,其余的一半捐到族里,任由族里分配 。后来又改口,说谢骜只留下三成,七成交到族里。谢家这些族人也是利欲熏心,贪着外祖父的家财,遂了谢建人的愿。这几个幸存于世的族人,每每提起谢建人、廉氏、谢骜一家三口,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自作自受。”众人齐声道。
谢氏这些族人贪图小利,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众人都骂谢氏这些族人太蠢了。
谢建人醒过来了,许是疼得他糊涂了,喃喃自语道:“蠢啊,叔公他们一个比一个蠢啊,我说给一半,他们还不乐意,我便说给七成。哈哈,柱国大将军留下多少钱财,他们又不知道,到时候骜儿掌管了大将军府,还不是我想施舍多少,便施舍多少。”
陆千奇气得踹了他两脚,谢建人痛得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谢建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拼命揉了揉,“骜儿?”
廉氏也以为自己眼花了,“骜儿,真的是你么?娘不敢相信,这辈子还能再看到你。”
谢骜被五花大绑着,嘴里也堵着东西,说不出话来,双目含泪。
廉氏挣扎着扑到谢骜身边,忽地尖声叫道:“你的耳朵呢?你的耳朵呢?”
“给人咬掉啦。”陆千奇幸灾乐祸的道。
廉氏不停的哭泣咒骂,“哪个天杀的把我儿的耳朵咬掉了?他不得好死。”
谢骜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哗的往外流。
谁把他的耳朵咬掉了?秋华啊,他的亲生儿子啊。
陆姳嘲笑,“你宝贝儿子的耳朵,是他宝贝儿子咬下来的。谢贱人,没有廉耻的廉氏,你们还不知道吧?谢骜在出征前府中有妾怀孕,给谢骜生下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恨透了谢骜卖国贼,硬生生把谢骜的耳朵给咬掉了。你们知道这个,是不是很欣慰?谢骜虽然混蛋,但生了个深明大义的儿子啊。”
谢建人和廉氏眼中似要冒出火来。
这还叫深明大义,伤害生父,是为不孝……
如果不是一家三口都成了阶下囚,廉氏便要撒泼,破口大骂了。
扬景澄拨出闪着幽幽暗蓝光芒的长剑,抵在谢骜另一只耳朵上,“谢建人,没有廉耻的廉氏,本王问一句,你们便老老实实答一句,否则本王先割了谢骜的耳朵,再一根一根切了他手指……”
“别别别,你问,我知道的全说,一定全说。”廉氏魂飞天外,大声叫道。
“我说,我说。”谢建人见谢骜也被抓来了,一点指望没有,颓废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