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之战(1 / 2)
躲在墙角的木遥恪眉头一皱,别开了眼去,似乎预料到下一刻的情景过于惨烈让他不忍直视。
未听见血肉撕裂声,只听见一声轰鸣,来不及睁眼,便已经跟着周围的一切往地底下陷去。
木遥恪双眼惊恐地睁着,他只记得自己晕过去前看见云九单手握着锁链,将那锁在肩胛骨那头的守卫扯到自己身前,那些巨斧将玄甲砍的支离破碎。
云九将肩上的钩子挣脱,凌空一转,身上的锁链被他缠得更紧了些,牵着锁链的守卫被动聚在一起,落在他的脚下。
这一刻被锁链束缚着的人似乎成了那些手持锁链的死侍,云九抬着头看着手持巨斧的守卫又一次向他砍来,云九只是单手将锁链一挥,那链子被砍得支离破碎。
挣脱了束缚,云九脚尖一点,往一侧飞去,那些斧头再一次落在了玄甲之上,飞溅起的碎片足以击穿血肉之躯。
云九落在一边,随着上面落下来的燃烧着的货架,云九看清了这里的一切,到处放置着半人高的水缸,每个缸里卧着一人。
密密麻麻的蛊虫在缸中穿梭,似乎那里是他们的乐园,有些腐烂的白骨被丢在墙角,看上去怵目惊心。
魇站在他的对面,看上去有些狼狈,他怎么也没想到云九竟突然到了自己面前,利用死侍的力量将这底下暗室强制打开。
魇嘴里念叨着什么,他袖中爬出许多暗红色的小虫,云九借着火光,看到这暗室里的墙边站满了死侍。
云九手中匕首一转,他先下手为强,若是让这傀师操纵百来名死侍跟自己打,他纵使打得过他们,也未必能在火势不可控制前逃出去。
魇往后退去,云九不怕他身上的蛊,与他近身搏斗,平日里云九几乎没用过匕首,但是如今手中的匕首被他用的恰到好处。
那魇红色的眼睛里像极了毒蛇的眼,死死地盯着云九,云九同他过招并不会碰到他的肢体,魇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躲得好还是对方刻意为之。
不过两个来回,云九一抬手将他手里的权杖劈成两半,木质的权杖断成两截,没了武器的魇扶着肩膀往后退去。
云九将匕首一转收回了袖中,四周的死侍踏出整齐的步伐,往中间靠拢,那魇眼睛一弯,似乎胜券在握,却见云九丝毫不为所动,突然他觉得脸上一凉。
缠在脸上的黑布碎成数片脱落而下,他惊恐地捂着脸,云九抄起死侍手中的锁链锁住魇的手腕,稍稍一用力,他的手腕便被扯了下去,云九看清他的脸时也是一惊。
那人面色苍白像极了一人,云九将锁链另一端甩开将他挂在墙上,想起了消失不见的木遥恪,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他。
他将木遥恪从地上拉了起来,又对着他的一处大穴点了两下,木遥恪皱着眉睁开了眼,看着四周死侍步步逼近,中间火光冲天,他想自己还是晕过去吧!
“这是怎么回事?”
被云九吓得一机灵,彻底清醒了,木遥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朝着云九的目光看去,只见墙上挂着一根链子,上面还系着一截手臂。
木遥恪目光一滞,手指不觉已攥在一起,
“竟使些下作的招式!”
云九警惕地注意着四周,忽觉腰部被什么东西抵了一下,只见木遥恪面目狰狞,手里的东西徒然落地,云九看去,发现那只是一个他之前用过的烟壶。
还未等云九开口,木遥恪便冲着黑暗处痛骂:
“你这个混蛋,以为我还会任你摆布吗?你这个丑八怪,今天必将你撕成碎片!”
云九等着他出手,看他如何惩治魇,却见木遥恪关节咔吱作响,就像是在挣扎提线的木偶,姿态诡异。
云九见周围的死侍马上就要围过来了却不见魇的踪影,他单手搭在木遥恪肩上,站在他身后,木遥恪跟着停了下来,身后的云九低声道:
“凝神!”
木遥恪来不及细想,不由自主地闭目凝起了神来,他双臂自然下垂,又慢慢抬起,五指伸开,云九始终注视着前方,在他看不见的黑暗深处,似乎有什么也在凝视着他。
死侍抬起巨斧朝他们二人砍来,木遥恪虽闭着眼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不觉已睁开了双眼,下一刻便与一人四目相对。
惊魂未定之时木遥恪却见那张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脸越来越远,重重死侍将那人围在中央,高举地巨斧将他视线彻底遮掩。
云九一脚将那摇摇欲坠的木架踹倒在那些死侍身上,看着他们机械的重复着手起斧头落的姿势,顺手提着木遥恪回到上面的密室中。
木遥恪头也不回地往甬道跑去,云九回头看了眼,见那些死侍还在重复着那个动作便转身跟着木遥恪一起离开了甬道。
出了甬道,木遥恪低声唾骂着什么,一抬头对上云九那冰冷的目光,他立刻闭了嘴,不敢同他对视,良久也没有等到云九的审问。
再回头看见云九早已不见了身影,他四周看了看,见他站在树上正在用匕首砍树枝,木遥恪忍不住咳了几声,
“喂!你在做什么?刚才动静那么大,肯定被发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云九没理他,自顾自地砍着树枝,木遥恪以为自己声音太小云九没听到就太高了声音,冲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