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ive(1 / 2)
The five
东京的天气时常令我感到困惑。前几天明明还是一副永不休止的梅雨天气,今天突然就艳阳高照,仿佛前几天连绵不断的雨只是我的幻觉。像是突然变化的天气一样,秀尽的学生在这一天,统一从春季长袖制服换到了短袖制服。
但是我总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规定同一个时间点来换上夏季校服,就像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东京的夏天可以来得这么早一样。
对此,高卷杏同学是这样解释的。
“嘛,要是不统一时间的话,有一些学生换上了夏季校服,另外的其他学生还是春季的长袖制服,不是显得学校很混乱吗?所以,长岛同学明天一定要记得换上夏季制服噢。”
于是我明白了。所以校服这种东西是学生整齐、守序的表现,是计入校训的规则,也是学校掌权者的是否拥有权威判定标准之一。
高卷杏是我班上,乃至全校都挺出名的一个混血小姐姐,甚至身兼模特的工作。可能是同为海归学生,她对我十分感兴趣,在我转学过来的第一天就跟我搭话,问我的梦想为什么是杀死Joker。
……因为我们这是在超英世界啊。
当然,我不可能这样回答她。我只好跟她实话实说,告诉她在我的家乡哥谭,Joker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霸之类的话来搪塞她一下。但令我不解的是,她看起来居然松了一口气。
总而言之,今天换上了夏季校服,而来栖帮我修了两天的书的终于勉勉强强弄好了。而我虽然已经上网买了同一版本的新书还回去,但也很感激来栖的出手相助,于是我在放学后去约来栖打算请他吃顿饭以表达我的感激。
来栖在放学后罕见地留校,站在位置边上似乎在等人。我过去跟他道谢,并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吃顿饭后,他有些迟疑地答应了。
“但是可能我会晚点。”他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我当然都可以了。
于是我们约了晚上还是去平时那家餐厅,等我去到的时候,他好像早已经到了。来栖换上了一身便服,竖领白色外套下面是深色的打底,外套的长袖撸起到手肘,露出一截白亮修长的小臂。下身是棕色腰带和牛仔裤。
他还是双手插着裤袋,松散地一腿撑着在地一腿放松,静静地站在门口等我。但跟平时不一样的是,他今天没有带上他的猫。
他现在看起来好像跟平时一模一样,但是感觉是又有点不同。
“你看起来很累。”我稍微抱有歉意地看着他的微微垂下的眼睛。“我不应该在今天约你的。”
他稍微弯起了嘴唇笑了笑,冷淡的眉梢里居然还藏着一点温柔怠倦的意味。
他摇头,说:“没关系。”
我没问他是不是因为下午的事情,或者他下午去干了什么之类的,也没问他为什么不带猫,为什么今天一副这么疲倦的样子,更不想问他为什么这么累还要应我的邀约。
但是我在他的笑里隐约好像发现了点什么:他很累,但他很想见我。可能是错觉,也可能不是,这就是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弱念头,却让我在那一瞬间完全相信了。
于是我坐在他对面,吃过饭后我们不约而同地点了饮料,然后拿出书开始学习。
他的那头卷发今天似乎格外凌乱,在他低下头看书的时候我还能看到他头上小小的发旋,和张牙舞爪的小卷毛。来栖今天真的很累。刚看书还没几分钟,他的黑框眼镜已经滑落接近鼻尖,那双猫瞳半垂着,无神地盯着桌面的书看,似乎是在发呆,也似乎是在昏昏欲睡。
“……来栖?”
我轻声叫他。
他似乎是没听见,仍然是保持着一只手撑着脑袋看书,另外一只手不自觉地还在转笔的姿势。
“来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