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我用糖葫芦跟黄柏南借的，还让他哥给我念了一遍。”
“你想学认字？”
“嗯，读点书总是好的。”
采柳沉默了一会，在旁边蹲下，摸了摸齐凝的头发，“三丫长大了啊，你要是男孩子就好了，姐姐就可以送你去黄夫子那开蒙，还能考科举，姐姐现在赚的钱够你给黄夫子的束脩，大哥已经学了几年了，三房的三弟明天开始也去黄夫子那开蒙了。”
看着只能在用木炭在石头上写字的妹妹，采柳突然有点心酸，又说：“二少爷扔出有废纸和烂笔，我去内院后就帮着收拾过，其实那些纸就写了几个字，很多地方都是空白的，那些毛笔我也没看出哪些地方烂，看着挺好的，我下次回来就给你带些纸和毛笔吧。”
“好啊。”齐凝笑着说，有钱就是好，毛笔和纸想扔就扔，不像她，也就搬块石头捡几块木炭写。
这两天齐凝大部分时间都在读书写字，丁氏开始的时候还会好奇的看几眼，时间长了也就随她去了。
大姐采柳沐休结束要回城里，齐凝也跟着去，齐大鹏和秋婶夫妻俩编织了竹筐要送去城里，齐凝两人也就顺路坐她家骡车一起去，一路上颠颠簸簸，坐着的人东摇西摆。
秋婶看了看齐凝的左脸，“脸上不红了。”
“本来就没什么事，第二天就不红了，”齐凝笑了笑又说，“那个公子……是谁啊？”
“其实我现在也不太清楚，”秋婶说，“我大哥在铺子里干活的，我们编织的竹筐都送他那里去卖，工钱每月结算，一般都是我们送竹筐去的时候顺便结算的，本来是今天去结算的，前两天突然来了个公子，说我大哥受伤回家休息了，他就顺便给我们送工钱来了，还多送了很多，也不知道我大哥怎样了，我还想去看看，不过那公子说他没大碍，而且前几天我家里事多又走不开，想着反正过两天就要去城里交竹筐了，就拖到现在，待会再问清楚。”
秋婶又问：“对了，你去城里干什么？”
“去拿纸和笔，”采柳没好气的瞥了齐凝一眼，“叫她别来，偏要来，我下次休假带回去不就得了。”
“我还没去过城里呢，”路边有些长草直扫到牛车上，齐凝随手拔了一根把玩，“再说了，毛笔的握法跟炭条的握法是不一样的，等你下次回来我都练了两个月了。”
采柳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咋了？”齐凝转头看她。
“你这么好学，为什么就不是个男的呢？”采柳说。
“我是女孩子也是很好的。”齐凝说。
采柳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到了县城，大鹏叔和秋婶送东西去铺子，齐凝跟着采柳下了骡车。
城里人来人往，街道两边摆了很多小摊，这文化和气氛真的和现代大都市完全不一样，齐凝走在街上兴奋的东看西看，有种看电视的感觉，不对，就像穿越了，不对，她本来就是穿越了，嗯……都兴奋的把自己绕糊涂了。
两人在一个卖首饰的路边小摊前停下，采柳拿起一根发簪一边看一边对齐凝说：“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这个小摊上的东西应该都是平民百姓用的，压根不是电视上见到的又是金又是银又是玉，基本上都是木制饰品，做工一般，样式也很少。
也是，他们这些乡下女人可用不起金银玉，很多女人都是用粗布或绳子包扎个发髻，能戴个木质发饰已经挺不错了。
齐凝想起了现代的精品店，各式各样什么都有，对比这些还真没什么，她拿着一根发簪看了两眼便放下，说：“买发簪干什么？倒不如买根糖葫芦回去哄哄黄柏南，让他再给我借几本书。”
采柳愣了一下，感叹，“你对书还真是执着啊。”
又笑着戳了一下齐凝的脑袋，拉着她就走，“行了，走吧。”
两人来到赵府后门，采柳敲了敲门，一个中年妇女开门，看见采柳就笑说：“是采柳啊。”
“是啊，吴大婶，”采柳说着又指了指齐凝，“这是我妹妹，我有点东西要给她，能不能让她进来？”
吴大婶皱了皱眉，想了一下才说：“行吧，但是府里规矩多，你们不要乱跑。”
吴大婶的女儿也在厨房当值，采柳也在厨房当值的时候两人经常相互帮忙，这事吴大婶也知道。
庭院错落别致，齐凝跟着采柳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院子，等在院子外的角落。
没一会，采柳拿着一堆宣纸和几只毛笔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看，就是这些，都是二少爷不要的，我觉得扔了可惜，就收起来放在杂物房那里了。”
齐凝刚要接过纸笔，那边忽然匆匆走来一人，采柳一惊，赶紧挡在齐凝面前。
赵辉路过时停下，看了看两人，“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干活？院子的落叶怎么还不扫？”
“是。”采柳俯身应答。
赵辉说完直接进了翠竹苑，也没留意齐凝。
因为府里最下等的丫鬟，例如烧火丫鬟就是穿的粗布衣，采柳也是来了翠竹苑才有比较好的衣服穿。
“姐，你去忙吧，我自己出去就行了。”齐凝也不想给大姐惹麻烦。
“你记得路？”采柳问。
“记得。”齐凝点头。
“刚那人是二少爷身边的人赵辉，”采柳说，“翠竹苑的这些丫鬟小厮都由他管着，我得去忙了，你就按我带你来的那条路原路返回，那条路平时没什么人的。”
齐凝拿着东西原路返回，途中经过一个茂盛的园林，园林里的小径挺多。
她正走着，前面岔路口突然走出一人，定睛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不是那个被她扫下马的公子吗？
冤家路窄啊，齐凝在心里诅咒了一遍，我的个齐天大圣如来佛祖&*&%￥#@#￥￥…………
莫瑾钺也吃了一惊，那个野蛮女？一看见她就想起被扯掉腰带的事，没好气的说：“你怎么在这？”
“你又怎么在这？”齐凝想也没想就说，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我的脸都磕红了。
从来没人敢这样反驳他，莫瑾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她，忽然想起上次她使的那招擒拿，说实在的，要是换了个人，没准就被她制住了，一个村姑，跟谁学的？
“看什么？”他的疑惑太明显，齐凝问。
“上次那招……谁教你的？”莫瑾钺说。
哟……这家伙，挺眼尖啊。
社团师兄师姐教的呗。
但这个不能说。
村里更是没人会，这可怎么办？
“自创的。”齐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