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毁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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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文，你在看什么？”

正当被那太阳迷眼时，一个光影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

“安德烈?威尔逊。”只有大卫见过他的样子，也难怪男人会感到惊奇。

“嗷……”元帅惊讶得连眼睛都无法转动。

“那不是太阳。艾伦已经攻克了宇宙边缘的奥秘，取得了反物质，这个看上去像太阳的东西其实是反物质冲击波，它可以抹去现今世界以上的高等文明，不管你是什么维度。”

怪说不得天上的光团越来越近了，仿佛朝他头顶坠下来似的。“你的意思是……艾伦想杀了我？”亚文只感到脑细胞忽然变得僵硬，已经不能运转自如，之所以难以舍弃这份孽缘，是因为在他的判断里，博士虽然老是做些蠢事，但是他的心底是善良的，人很真实……

也许是不想看见他脸上的怀疑最终变为痛苦尘埃落定，安德烈偏开了头，只是说：“放心，你不会有事。”

冲击波近在咫尺，两人分明危在旦夕，什么叫不会有事？亚文深吸了口气：“你为什么来这里？”

“在五维世界行走时，你摔了一跤，跌进了宇宙的褶皱，那折皱，就是隐藏在其中的六维空间。我之所以这么了解你，是因为完全标记造成的，从那个时候我就跟着你。没想到的是，你不但没有厌恶我的存在，反而对我有一定程度的在意。无奈在你跌倒的时候，我不得已从你的体内剖落出去，入乡随俗，成了一枚六维多胞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我心头十分想念孕育我的母体，所以来到了你的身边。”

“难道，难道你是……”亚文心中再次掠过流产时那种惊疑不定的感觉，他没成过家，没有过孩子，不知道孩子该是怎么个定义，但他终究还是觉得可惜，虽然不太喜欢婴儿这种软绵绵的东西，但毕竟血脉相连，因此总是隐隐作痛，尽管从未细想，从未提起。

安德烈挺起胸膛，张开了手臂，挡在他面前，斜上空的冲击波，如同一颗巨大的流星，飞奔而来，唱着摇篮曲般安详的歌，在他眸中印下深深的光晕，和他快乐的表情渐渐重合，世界一下亮到极致，光把滚滚红尘都炸开了去：“敬爱的父亲……知道吗，我一直很想叫你一声父亲……”

“不——”

仙女座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四处冲撞，久久未绝。

大卫像是有所感应，忽然转向仙女座那个方向，表情无比静谧和悲伤，继而又似乎感到了一种美好，微微仰起了头，沉沦在那听不见的歌声中，身体都变轻了一样。

过一会儿，他才缓缓转开眼：“博士，有句话你说错了。我并非，没有爱过，我感觉我……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我既坚定，又迷茫……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你给了我智慧，可有个人给了我血液和心脏……”

“自毁程序启动，六十秒倒计时开启，五十九秒、五十八秒——”

艾伦大惊失色，想阻断忽然启动的自毁程序，可是被男人伸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