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阴沟翻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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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后，艾伦的脸产生了一些变化，但具体什么变化又讲不出，他的喉咙似乎有些干涩，发出的声音像是什么机器在咯吱咯吱地转动。“你的愿望，真的是征服全宇宙？”

“当然。”亚文跷起腿，给自己倒了杯酒。“如果一个帝王都没有野心，那他的国家还有什么前途？”对于一个有上进心的人来说，不断提升自己，获得更大的成就再正常不过。人生具有无限可能，为什么要轻易满足？

“哦……我明白了。”博士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最终什么都没说。

“若没有别的事，就请离开吧，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就恕不奉陪了。”

青年仍在点头，一边点，一边站起身，转过去就往外走。干脆利落得就像是脑中那根不靠谱的弦被切除了。亚文似乎想开口，但那抹身影已经走远，便收住了话，呆呆地看着蛋糕发愣。

那人走后，他独自一人吃了很多蛋糕，喝了很多酒。蛋糕很好吃，只是酒有些苦涩。又甜又苦的一顿饭，他在今夜吃了个饱吃了个够。

夜深了。尘世的喧嚣，尽数隐没，无影无踪。蒙在眼睛，蒙在心上的是一片深深的黑，但两者的黑，又有些不同。眼上的是黑暗，而心上的是虚无。或许跟一个人相处久了，都会产生这种感觉。言语沟通过，思想交织过，肉体也重合过，难免有的一丁点留恋那种熟捻和温暖，毕竟人非草木。

他不禁又想起创世纪后，自己那种不安的心情。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分外孤单，搞不清状况，不知如何自处。直到他回到那一刻，和对方又在一起了。才觉得生命又落到了原处，什么都没有改变过似的……

那个地方和今晚的夜色一样黑，让他一度以为来到了地狱。还有若隐若现的零星微光，就像坟墓边的灵火，在黑暗中四处飘荡。

他好奇地伸出了手，可还没看清楚它是什么模样，它就迫不及待地融化在了掌心中，接着，浑身就充满了力量。后来他才知道，它是这个空间的反能量，也是让机甲疯狂进化的源头。

然后他一边摸索，一边向前走，这纯粹的黑像是绵延万里，没有尽头。让他这个向来不知恐惧为何物的人也害怕极了，正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忽然就一脚踩空……

可怕的不是跌入陷阱，而是不知道跌到了哪里，性质为何，但是没有答案。这是谜团当中另外一个谜团，第一个谜团都还没有解开。唯一的直观印象就是从裤底传来的湿意，从大腿碗沿而下流到脚踝，滴到了地上。当时他没在意，以为只是受伤流了点血，不碍事儿。

从那个地方爬上去后，立刻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艾伦呢？他在哪里？没有我，他会死！当这个强烈的意念把他带回现实，打败敌人同居，才发现孩子没了。大概是腹部受过伤的原因，让着床的胎儿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再加上摔倒，就流掉了。

他一直怕艾伦问这事儿，艾伦没问过。开始觉得挺好，省去了不少麻烦，自己本就讨厌生育，可是慢慢的，那种庆幸的感觉就变了，变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纳闷，那天他听到这个消息，不是还挺开心的吗？怎么转眼就不闻不问，仿佛彻底忘了。这让他越发觉得这个艾伦不是当初的艾伦，否则他会成天缠着自己唠叨个不停，高兴晕了，努力充当一个合格的父亲，不是？

不要说他小气……好吧，他就是小气；不要怪他想得太复杂……好吧，他就是不爽，怎么的！他就是觉得，那个人表现得真心实意，百依百顺，其实全都是假的。毕竟，这么希望对方活着，得到的却是一份虚情假意，任凭谁，恐怕都会感到失望吧。

那还不如，算了吧。

哎……

在那沉沉的叹息声中，皇帝醒了过来，阳光很好，很灿烂，可他感觉不到温暖和明亮，仿佛他的心和身体处于不同的世界，两个世界，判若云泥，相差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