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险象(1 / 2)
绵绵本就不会喝酒,啜了两小杯就头脑昏沉,面颊烧红了。
谭闵注意到了,他还惦记着晚宴后要将绵绵带回别院。绵绵醉意朦胧的,这个时候最好摆弄,他想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奈何几个表兄弟不饶他,几百年不见,一见都来劝他喝酒。他架不住劝,多喝了几杯,直接喝到分不清东南西北,表兄弟却还在劝。
冬仪夫人见到这个状况,对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附耳过来。
冬仪夫人望着对面的绵绵道:“你将他送回去,别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切记毁尸灭迹,不留一点把柄。”
她顿了顿,眯了细长妩媚的双眼,道:“想做什么都由你。明日放出消息去,就说他已经逃出霜华山,不知所踪了。”
侍卫隔着满桌狼藉去看绵绵,那小美人撑着额角,醉得茫然。眼是一汪墨,红唇贝齿,面颊是三春桃花色。侍卫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轻声道:“属下明白。”
侍卫趁着妖精往来,绕过圆桌,将绵绵扶了起来。
侍卫将绵绵带到门口时,谭闵在醉中举着酒壶道:“走!绵绵,天色不早了,我带你回别院!”说着便要站起来,却又如烂泥瘫下了。
绵绵迷迷糊糊地听见冬仪夫人在说话。她说:“我已经让下人陪绵绵回屋了,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个儿,你要实在醉得不行了,就回屋睡觉吧。”
谭闵打掉身旁妖精的手:“我没醉!”
接下来他被扶着走到了黑暗的长廊里,什么都听不清了。
绵绵即便是在醉中,也不喜欢被陌生的妖精触碰。那侍卫跟着他,每次搀扶他,都被他打掉了手。
侍卫为他引着路,将他往庭院外的竹林带。
绵绵醉乎乎地问道:“这是回别院的路吗?”
侍卫道:“是的,这是条近路。”
天上是满月,左手边是白墙青瓦,右手边是黑黢黢的竹林。绵绵就走在白墙和竹林之间的石子窄路上。透过疏窗,走有一段路有时能看到灯笼的光亮,有时又是漆黑黑的一片。
绵绵走过很长一段漆黑的道路后,忽地被揽过腰身压制在了白墙上。绵绵浑身乏力,软软地挣扎了几下,瘫倒在了墙根处。那侍卫撕扯着他的衣襟,口中胡乱地唤着什么。他的手是冰凉的,喷薄的呼吸却是炽热的。
他说:“小美人,只能怪你命不好,是冬仪夫人要除掉你。临死前就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绵绵还有些许意识,晓得要反抗,只是手中的灵力还未凝聚,手腕就被禁锢住了。下一刻,他的周身飘泊起一股烟气,烟气散尽,原本勒得慌的衣衫瞬间变得松松垮垮。是时辰到了,金丹的药效失灵了。
侍卫掀开绵绵的衣襟口,惊愕地看着绵绵:“你……”
有道幽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什么?”
紧接着他的脖颈就被“咔嚓”扭断了。绵绵微微睁开眼,看见黑夜里燃起了一团幽蓝的焰火,顷刻间焚尽了什么。接着有谁将他凌乱的衣衫理好,轻轻松松把他打横抱起,穿过月洞,朝着别院的方向走去。
绵绵醉醺醺的,没有气力抗拒,只觉得萦绕在他身旁的气味很熟悉。他的头疼得厉害,不容他想些什么。
至别院,守在卧房门口的花花和王德贵原本在闲谈,莫名地失去意识,双双昏倒在了门前。
门开了,又合上了。绵绵被放在了床榻上。
他的鞋子被脱下,身上也被盖上了被子。绵绵碰到柔软的床褥,整个身子蜷缩了起来。
绵绵哽咽着说:“二哥。”眼角已盈出了泪珠。
有谁轻抚着他的脸,揩去泪痕,唤了声“绵绵”。
绵绵将小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还在唤“二哥”。
绵绵夜里吐了一回,有谁给他拍背擦了脸,递了一杯茶水。绵绵只顾着吐了,仍是醉意朦胧的,吐完漱了口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醒来,见到白绒团兔子安稳地睡在他的枕边。
绵绵将兔子抱起来,放在被子上:“咦,你不是在窗台边的木雕盒子里么,是花花姐姐昨晚将你放在这的吗?”
兔子睁开了眼,满脸惺忪,一副被吵醒的模样。
“二哥你醒了!”
绵绵怕被门外听去,赶紧压低了声音:“二哥你终于醒了,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很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