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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吵了架,钟奕还没怎样,曹文先去蒋星河那里闹了一通。没人知道两人具体怎么谈的,唐荣只知道环宇的大厦都要被曹文炸了。蒋星河更是气得发抖,领带都松了,袖子卷了起来:“我只是让他接个本子,又不是和你散伙,你急什么?”
“不行!他只能拍我的戏,其他人想都别想!”
“什么叫只能拍你的戏?你有没有搞清状况,现在危急时刻,我给他一口饭吃怎么了!”
“你给他这口饭就不行!他是我的人!表面上装兄弟,背地里挖我墙角,你什么意思?”
“你有本事你自己养得起他!”
“我就是有本事,以后他的事跟你没关系,你给我离他远点!”
“行行行,带着你的人赶紧滚,我还不想早点死!”
两个人大吵一通,曹文一脚踹开房门,风风火火地走了。蒋星河被气个半死。
剧组迟迟不开工,老孙跑来和他抱怨没钱,他自己研究着设计图,敲敲打打做零件,亦是焦头烂额:“再等我两天,急什么?”
老孙搓着手:“前几天钟奕倒是拿了三百万来,只不过杯水车薪,不顶用啊。”
曹文抽了口烟:“他来了?”
老孙道:“是啊,这倒是个实心孩子。”作为曹文的忠实心腹和他俩的双面间谍,老孙是什么都会上报的。
曹文一锯切开木板,喷了口烟:“还用你说?”
只是实心孩子的背叛更扎人心肺罢了。
“电影学院的讲座你还去不去了?”
“去!顺便捡几个孩子回来使。”
曹文笑得一脸狡猾,当年他便是如此,捡回的钟奕。现在虽有些落魄了,到底靠着曾经的辉煌和人脉,还有些金身薄面。电影学院的学生们更是把他当大师一样崇拜,教室里乌泱泱地挤满了人。
曹文讲起电影来挥斥方遒,热情激昂,潇洒恣意的姿态吸引了一群小姑娘们趋之若鹜。门槛都被踩烂了,更难得是他不吝啬,对学生们倾囊相授,耐心解答每个疑问。讲座过程高潮迭起,过后还有几个人围着他在讲台上讨论。方尧便是其中一个,他长相清秀,身材娇小,挤在最前一排,两眼放光地仰望着曹文。今天曹文难得脱了他那身脏兮兮的T恤,不管冬天还是夏天,他都穿着件黑T恤,要不就套个外衣或羽绒服。今天他穿得西装革履,装得人模狗样地来了,头发还刻意喷了发胶,除了哄骗了一群小孩的崇拜,别无用处。人都散了,方尧还迟迟不肯离去。他殷勤地抱过曹文的电脑包:“曹老师,我帮您拿吧。”
曹文看了他一眼:“我还要去看看老师。”
方尧羞怯地道:“我可以去么?我就陪您走一会,我不进去。”
曹文看他天真憧憬的模样,他很久没在别人身上看到这样的目光了。仰望的,专注的,将他视若神明的目光。从前钟奕也是有的,只是随着两人的疏远,那目光也变冷了、变淡了,不温不火的处在两人之间。
曹文道:“来吧。”
方尧欢呼雀跃地跟上。
一路上,方尧都像活泼又害羞的小鸟一样,不停问着曹文问题。有些是关于电影的,有些是私人的。像什么,你喜欢什么电影呀?你喜欢吃什么?你喜欢什么颜色呢?曹文三句里答一句,方尧乐得眯起眼。
小孩仰着头,抱着电脑郑重其事地问他:“你是什么星座的?”
曹文道:“你说呢?”
他低头看那小孩,白毛衣将那张脸裹得干净清秀,一尘不染似的。他笑吟吟地看他,方尧有些脸红:“我觉得您像天秤座的。”
“哪一点像天秤座?”
“很善谈啊、很热情,感觉就很亲近的。”
“我是天蝎座,没看出我很凶吗?啊呜!”他装大老虎吓他。
方尧哈哈大笑:“您一点都不严肃。”
说笑间,方尧一激动碰到了男人的手。男人的手掌很热,手心湿滑滑的,掌心与掌心摩擦,带起一股酥麻的电流。
曹文深深地看他,方尧慌得低下头。
“你是几年级的?”
“我二年级。”
“叫什么名字?”
“方尧,尧舜的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