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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7年5月21日,神锋舰队和我们一起出任务。这次我们遇到了巨大的沙暴,一只巨大的机械怪物正在攻击她,我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等我醒来时,我发现我失去了我的双腿,看来我必须要接受改造计划变为智人了,我离她,又更远了一步……
利维坦的地下台球室里,几个军团的核心成员静默不语。文森特正把罗修抓来的沙棘虫做成样本,然后进行质谱分析,几道亮光时不时在质谱仪中闪起。凛然百无聊赖,抓着杯子里的鸡肉块喂给绑着绷带的夜啼吃,夜啼受了伤还没法恢复人形,只能以猫头鹰姿态立着单腿,在吧台上跳来跳去。
“他是冲着我来的吧?”凛然对着不知在思索什么的罗修问道,“总不是旧调重弹,觉得我一个女人,身份又低贱,怎么能坐副团长的位置?他还是对这不服气。”这个“北漠公主”,“中二之王”,没错,她就是要这样吐槽他。
封里由于出身优渥高贵,总是优越感十足,对身份和地位总是迷之执着,总是要分出三六九等来,当然这个坏习惯也保留到军团上来。
“可你才是军团的副团长,现在是,将来也会是。”罗修回答她道,显然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凛然只好识相闭嘴。这时文森特那边的质谱仪停止了运转,他走了过来,面色有些难看。看来他得出了什么不好的结论。
“这沙棘虫上有ghost信号。”他开口说道。
“你是说,有人在用分神系统操控他们?”凛然问。那也太离奇了,这么多只沙棘虫,他要把自己的ghost分割成多少份?
“不是,”文森特难得语调凝重,“那不是ghost碎片,那是ghost的复制体。”
众人听罢,陷入一片沉默中。科学发展到今天,肉体都可替换的智人,之所以能够感知到自己生为人类的实感,全靠体内的ghost。ghost是区别智人与机器人的唯一标准,结果这个人却把自己的ghost当做是一份电脑文件,无限制地复制,加载到每一只沙棘虫上,这听起来有些让人匪夷所思,骇人听闻甚至头皮发麻。
“原来如此。”四年前罗修明明将鬼蜘蛛的大本营一锅端了,结果四年后它们又卷土重来,如果是这样的解释,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只要有一只沙棘虫逃脱了他的攻击,那么它就可以带着复制版的ghost,来一个“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怪不得,凛然心里想到,她是觉得奇怪,按理说罗修应该没有失手的时候。看来那个进化程度远超他们的超级智人,蛰伏了四年,又出现了。”
“这么多ghost复制体,那么谁来操控它们行动?”罗修抓住重点问。
文森特答道:“它们共用蜂巢思维。就像是一个蜂巢内部,工蜂收到母蜂的信息素暗示,几十只工蜂共用一个思维频道,就像是一个整体,这样可以让每一只工蜂工作的效率最大化。这些沙棘虫也是一样,它们虽然数量庞大,但是却全部接入在一个AI矩阵里,思维与意识共联在一起,一只沙棘虫可以称为是鬼蜘蛛,一群沙棘虫也可以称为鬼蜘蛛。一即是全,全即是一。”
“而且它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文森特打开吧台的光屏,那上面放映着这几天出现的奇怪新闻:抱团养老的老人们,共同进入深度睡眠,无法唤醒;全息游戏的忠实粉丝沉迷游戏,无法脱身;甚至有人在大街上无故陷入昏迷状态……
这些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后颈上都有一道深深的钳印,那是沙棘虫造成的。
“这就是封里说的和平美好的世界?让大家都陷入一场虚无缥缈的美梦中?”凛然反应很快,get到重点。
“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呢?团长。”文森特似乎很忧虑。
“找到那只‘母蜂’。”罗修言简意赅地回答。
艾力感觉自己的主人从地下台球室出来后,心情极其不好,作为一名“善解人意”的人工智能,他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让主人开心啦。于是,在主人处理完军团里一大摊子文件,捏着眉心看似很疲倦时,他打开了一个顾非白的录像,呈到主人的面前,意图给他解压。
没想到,罗修在听到顾非白的声音后,额头的青筋又跳动了几下。
“关掉!”艾力听到主人忍耐着怒气说道。
诶???艾力一脸懵逼,这个顾非白人机对战的视频,主人共点击了1381下。一共三十分钟的视频,主人有时可以盯着它目不转睛地看一下午,而且有时嘴角还会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主人的电子脑中还存储着几十个关于顾非白的视频,那都是他用义眼录制下来的,主人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看一看。这可是他经过大数据分析出来的结果,今天的推送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问题呀?
接着他就更加懵逼听到主人讲到:“艾力,以后把顾非白的信息都屏蔽掉!”
果然人类很难懂呢,完全不按照逻辑来啊!
顾非白心慌了起来,他感觉他完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绝望过。事后,他给罗修发了无数条消息。他说他错了,不应该那样讲,不应该想要转换为智人;他还说自己很没用,给师父丢了脸,现在大家都在讨论这次罗修居然输给了凛然,简直把团长的脸都要打歪了;最后他放弃了所以的自尊心,苦苦哀求他,求他不要丢下他,不要不要他……
但这些信息全部石沉大海,罗修那边完全不予回应。
顾非白想起素人测试赛拉上帷幕的那天晚上,团里就对获得第一的尼格进行了表彰。表彰仪式上罗修上台发言,赞扬尼格的勇敢与机智,称他是当之无愧的勇士。他坐在观众席里,听见周围窃窃私语,他们对这次比赛结果表示惊叹诧异,没想到那个战无不胜的罗修,居然因为自己的徒弟败北了。
顾非白感觉伤口隐隐作痛,整颗心沉到谷底。他看着罗修将荣誉和勋章授予尼格,尼格站上领奖台,所有的灯光照射在他身上,熠熠生辉。以后就是这样了,他只能这样远远看着罗修,他不再是他的师父,他与他之间只有一个遥不可及的团长称呼,触不可及的,将他们连接在一起。
没两天,舰队的退队提示就发送过来了。上面说,有为期两周的缓冲时间供他和原队成员告别,然后他可以去其他舰队了解情况,再来进行下一步的入队选择。这看似人性化的规定,他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什么素人测试赛,就是一坨狗屎!为什么要逼着他退队,为什么要逼着他和尼格去竞争?就像原来那样,不好吗?他可以为了舰队去拼命,就算是千米高的高空跳,他也可以义无反顾跳下去;就算是为了保护市民去挡敌人的子弹,他也会第一个冲出去当肉盾……为什么要这样逼他?这已经是他这二十二年来最为努力去做的一件事了,他已经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用心,但是他什么都没得到。
罗修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