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捉虫虫)(1 / 2)
韩樾半蹲下来,对着好像才从娘胎里分娩出来的崔恕伸手,“没钱但是可以免费拉你一把,洞口规划的不太行,对你来说委屈了点。”
崔恕没好气地一巴掌拍掉这只横看竖看都很欠剁的手,自己爬了出来,呸了几口不存在的土星子,“你大晚上不睡觉来凑什么热闹?”
韩樾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搓搓手上的土,抬眼看他,“你们太大意了,如果别人有心,这个洞口在你们出来之前就堵上了。”
随后从洞里爬出来的吴尽问:“韩哥,是不是管家又来过了?”
韩樾没否认。
崔恕自然想过这个问题,依着管家的警惕性,他挖这个洞根本瞒不过他,既然他一开始没阻止,那就等于默认,都默认了崔恕当然不客气。
包括下午让他扫墓,甚至安排他住在猫窝,应该都是管家故意的,他在有意引导他知道一些事。
只是崔恕有些不能肯定管家的意图,到底跟节目组有没有关系,如果完全没关系,那就是另外一条思路了。
“先回去。”崔恕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地往回走,“明天不是宴会么,先睡个美容觉再说,走了前辈,我没房门钥匙。”
韩樾摇摇头,跟在后面。
吴尽心说他怎么睡得着,就刚才那番视觉盛宴十天半月都不一定能消化了,他现在一闭上眼就是那张脸——啊呸呸呸不能想不能想,他使劲晃晃脑袋,拼命驱赶恐怖画面,可是越不想想越挥之不去。
怎么办怎么办……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阿弥陀佛大佬护体……
小眼镜默念咒语一百遍,回房间的时候自我感觉周身已经镀上金光,好像没那么害怕了,不过不太想睡,也不太想一个人待着,于是就想着找胖子大叔说会话。
他跟孙璞住一层,这两天晚上忙着做任务没想起来找他,这会想想大叔好像一直没做任务?
吴尽多走了几步来到孙璞门前敲门,“孙大哥你在不?”
敲了几下孙璞才说话:“在在,等一会儿啊眼镜。”
大约一两分钟孙璞才披着条浴巾来开门,一边打着哈欠,“这么晚了还不睡啊眼镜?”
“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吴尽看他这样应该是刚起来,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你继续睡吧我明天再找你。”
“真没事?”
“没事没事你睡吧。”吴尽立刻转身走了。
孙璞站门口看着他,有些过意不去,但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把门关上了。
他依在门上,肉脸堆出一个十分懊恼的表情,大胖手不停地拍脑袋,“糊涂啊糊涂,孙璞你真糊涂。”
房间进门的地方有个衣架,上面挂了一套黑色西服,这是金家保安穿的制服,不过各方面都不像制服,比一般人衣柜里的西装好太多。
这是孙璞今晚做任务的时候顺手拿回来的,当然,性质相当于偷,而且他不光偷了衣服还把衣服的主人绑回来了。
他的任务是要找一样防身武器,开始的时候他想顺一副刀叉,后来觉得刀太像凶器,于是放弃。再后来他发现金家的保镖都有电棍,便把注意打在了电棍上。
昨天晚上他出去“踩点”,摸清楚了保安室里的人员配备情况,今天就趁着值班人员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溜了进去。他是打算着摸一根电棍就跑,却临时注意到了衣架上挂着的一套保安制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起了借来穿一穿的心思。
参加宴会穿太随便了不太好,搞不好人家都不让进,没有礼服有一套保安服也行啊,至少能混进去,而且难得这套衣服码数够大,他穿应该没问题。
反正这么想着想着,孙璞就鬼使神差地拿走了制服,而就在他顺走电棍跟制服要溜的时候,衣服主人却忽然出现了。
干坏事被人撞个正着,本能就想掩盖,孙璞当时没多想,下意识用电棍把保安敲晕了,这么一大活人没地方藏,他便干脆将人带回了房间。
胖保安此时就在沙发上晕菜。
但其实敲晕人家的时候孙璞就后悔了,自责太鲁莽,可有时候便是如此,你哪怕后悔,也要硬着头皮继续后悔,因为比起后悔,人类本性似乎更不想去面对错误。
人生中的一些选择就是一瞬间一个念头,在某一点做出了选择,后面的路就必须顺着这个选择走,哪怕后悔了想拐个弯,也逃不开这一点。
孙璞懊悔地想,等明天事完了就好好跟人赔礼道歉,任凭人家处置吧。
崔恕此时正跟韩队友“并肩作战”,在海边搭伴喂蚊子。
这里位于古堡群后方,是一片海滩,风景宜人,就是夜里蚊子特别多,崔恕躲在一块大礁石后头,不到十分钟,身上已经添了十好几个包。
晚上本来想睡个美容觉,韩樾说带他来个好地方,他一时脑子短路就跟着来了,此时悔得想撞脑袋,早知道是来听墙角他肯定不能答应,关键蚊子只咬他,旁边的韩影帝自带避雷针,蚊子见了他绕道走。
“不是,您靠谱吗大影帝,连个人影都没有。”身上痒得生不如死,崔恕耐心尽失,“要不你回去传达一下墙角精神?我先走了啊,我肉少禁不住咬。”
“嘘!”韩樾抓住他的手腕,“来了。”
崔恕不得不蹲回去,没好气地甩掉他,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因为地方空旷距离又远,听不太真切,不过说话的两个人声音太有特点,所以很好辨认,正是金家的大管家跟二少爷金驰。
呦呵,原来这俩人是穿一条裤子的啊。崔恕跟韩樾对视一眼,都贴在礁石上仔细听。
“老大动手了?”金驰问。
“是。”管家回说。
金驰讥笑,“我还以为他多沉得住气呢,原来也这么急不可待,他一动手我们就方便多了,这次就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为咱们做一回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