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火(1 / 2)
第二天周末,再醒来已是晌午时分,日头正旺,窗外鸟鸣不绝,一室静好。夏日的阳光从没有拉拢的窗帘缝隙中探入,亮的刺眼。木烟伸手挡住,眯了眯眼,翻个身准备起床。
昨晚被陈炤折腾的太厉害,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背麻腰涨,大腿根尤其酸痛。所幸今天不用上班,否则她这身子站四十五分钟非瘫了不可。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着陈炤的男士大T恤,下摆边缘刚好盖住隐私,身上清清爽爽没有粘腻,想是他已经抱她洗过了。
床另一边空荡荡的,陈炤不在,估计这会儿是在公司。木烟叠好被子,收起已经干了的衣服,把满地的面纸丢进垃圾桶,想到昨晚的疯狂仍然有些羞赧。木烟推开卧室门,惊讶地发现陈炤竟然在客厅沙发办公,手边搁了一块三明治,一杯黑咖。
“咳……”她清清嗓子,略显局促,“你没去上班?”声线粗哑,喊了一宿的后果。
两条大白腿在黑色T恤下晃着,有些惹眼。陈炤笑着推开笔记本,拍拍手,木烟跟小狗似的跑去窝进他怀里。
陈炤忍不住亲她,调侃道,“怕小朋友醒来一个人哭,我就请了半天假,谁知道睡得跟猪一样我还得再请半天。”
木烟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推开他,“还没刷牙……”
“我不介意啊。”他收紧胳膊,又亲了她一口。
木烟神色脆弱,树懒似的两手勾住他脖子,软软挨进他胸口。“陈炤,我还没离开就忍不住开始想你了。”
他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腰,“不早让你搬过来了吗?”
木烟摇摇头,安静地趴在他怀里,过分贪恋他的温柔。
“你会想我不?”她闷闷地问。
“嗯,今天办完手头的事去找你。”陈炤觉得自己养了一只小奶猫,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木烟格外粘他,想想可能多半是昨晚的原因。
“没关系,我待会回去也要准备下周的课,你忙你的。”木烟坐直身体。
“这么懂事,不像你啊?”陈炤歪头看她,伸手摸了摸她脖子上的吻痕,又探进宽大的衣服揉揉她,“身上还疼吗?”
木烟抓住他的手愣了会,不好意思地点头,想了会又摇摇头。
陈炤被她犯懵的样子弄得心痒又心软,把人带进怀里一顿轻薄,“傻子。”
“陈炤……”她被他亲的呼吸急促,娇滴滴地喊他,“你叫我一声好不好……叫我一声……”她看着他,眼里透着渴望。
“木烟?”陈炤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不是。”她揪住他衣领,有点急
“烟烟?”
“不对。”她催促着轻咬他的唇。
“木老师?”
木烟急红了眼。
陈炤嘴角上扬,轻捧起她的脸,鼻尖抵上鼻尖,眼里满是疼爱,低声呢喃,“老婆,别生气了。”
木烟感觉心跳都停滞了,指尖微微发颤。从大学到现在,一直想听他这样叫她,谁料一路阴差阳错,迟到的太久,错过的太多,现如今,这句称呼说出口,已经扭曲的不像样子……倘若没有遇到过沈之言,她们每天都会这样相处,过正常简单的生活,没有打扰,知足,安宁。
木烟眼睛湿漉漉地,笑着回应他,“老公,万一这辈子不行,我们下辈子继续好不好?”
“不好,”这话听的陈炤直皱眉,收紧环在她腰间的胳膊,一本正经教育她,“不给打欠条,搅黄了我订婚还这么没有诚意,你,这辈子,得赔我,连本带利的。”
木烟抽抽鼻子,眼睛酸的要命。只得抱住他点头,“好,都赔你。”
……
木烟坐在陈炤腿上脚不沾地,和他腻歪了整整一下午。临走的时候,她死活不让陈炤送,最后自己打的回去。
回到沈之言住的地方已经六点多,天色晦暗,树木掩映下的别墅,寂静幽深,让人不免想到书中的呼啸山庄,同样充斥着扭曲和罪恶。木烟站在院子里,仰头打量三层建筑物,眼前阵阵眩晕。
即便在这住了五年,也丝毫感觉不到这是“家”,没有家的温暖,它像个巨大的牢笼,耗尽人的青春,禁锢希冀,消磨人性。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压抑,可耻,和没有尽头的绝望。
一次次逃走,一次次拉回,不死不休。它存在,他活着,她就没有未来。这滋生罪恶的深渊什么时候能烟消云散?
木烟左右放松了一下酸痛的脖子,下定决定,推门而入,家里的一切还是原样,楼梯间的东西还在,沈之言昨晚没有回来。
刚想到他,他就打电话来了。木烟冷笑,笑他跟只疯狗一样追踪不休,滑开接听键。
“沈太,三天时间过了,你没有忘记吧?”电话那端是沈之言恶劣的提醒。
木烟在客厅四处张望,找着什么东西,“不需要你重申,我已经到别墅了,还有,少这样称呼我,恶心。”
沈之言笑的很大声,对于她矫情的要求,他丝毫不在乎,“你翻翻结婚证冷静一下。还有,我下班了马上回去吃饭,你让李嫂准备一下。”
木烟沉默了片刻,看着手里的银色打火机,孤注一掷的狠辣一闪而过,“你要是晚了,不会等你吃饭,挂了。”
……
木烟上楼,小心翼翼拿下父亲的遗照,沈之言没让人打扫过这个房间,因为镜框上留有落灰,木烟用衣袖仔细拂去上面的脏,冲着照片笑了一下,抱下去放在院子里,正对着大门。
随后返回别墅,挽起袖子束起头发,从楼梯间拖出汽油桶。她环顾四周,考虑从哪下手,结果发现都无一例外的恶心,索性把客厅浇了个遍,茶几,沙发,桌子,落地窗帘,还有沈之言最爱的油画……滴滴答答全是汽油,味道极其刺鼻。木烟被周围气味刺激地有些头晕,直犯恶心,不得不跑到院子里深呼吸,良久才缓过来。
不一会儿,沈之言驱车回来,黑色的大奔缓缓驶入院子。
他心情不错,但是也仅仅止于他在车上。沈之言一只脚跨出车子,难闻的气味立即扑鼻而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沈之言皱眉捂鼻快步走到大门口,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纵使沈之言看惯了大风大浪,这一场面也足以让他魂飞魄散。
客厅被汽油洗礼了一遍,四处滴油,触目惊心。前几天还在他身下屈服的女人,现在像中了邪,恶魔附身一般站在客厅中央,脚边立着油桶,像个雕塑,无悲无喜,神情淡定,极其反常地没有一丝顾虑,没有一丝畏惧,只有一股子即将走上绝路的悲壮孤寂。
不敢相信木烟做了眼前这一切,沈之言觉得不可思议,心都在颤抖,“你他妈在外面学了什么见鬼的功法!入了什么鬼邪教?!”
木烟恍若未闻,朝他挥挥手,惬意地好像街上邂逅一般,“等你很久了,你让我回来,看到我你不高兴?”
沈之言清楚地看到了她手中的打火机,神色巨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退什么,你在害怕?”木烟冷笑,抱胸站在屋子里,沈之言在屋外,她缓缓踱步朝他走去,“现在怕了?你无耻的觊觎一个未成年人的时候怎么不怕?”
外面的人顿时脸色煞白,怔在原地。
木烟讥讽,“对着一个14岁的小姑娘夜夜意淫,想着她□□高潮,你不觉得恶心吗?你没有负罪感吗?猥琐男。”
沈之言唇色全无,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