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畏惧（1 / 2）
他推开佩玉，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手足无措。
佩玉疑惑地问常新：“你不是喜欢我吗？”
这一问，常新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满脸通红的跑掉了，留佩玉一人在空荡荡的教室。
一直到半夜，常新也没有理佩玉，班里都不知道这平时挺好的哥两怎么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来问了几句，常新却不知如何说起。
到了夜里，常新再次发现佩玉出现在他的床头。他是下铺，紧挨着洗脸台，洗脸台的另一侧就是就是窗台。此刻，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洒入房中，佩玉站在月光下，也被镀了层银边。
他看起来有些不解，眉眼低垂，带着些无措。
这个人的帅气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常新这么想着，那些假装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也一一浮现，这个人为什么总是半夜出现？他为什么突然入学？甚至于……常新竟然没有关注一下他现在住在哪个寝室。
四周全是熟睡的室友，今日不知怎么的，常新有了诸多的顾虑。
佩玉一眼看透：“只要你不想吵醒他们，他们就不会醒。”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莫名的让常新冒出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来，但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常新反反复复的问自己。
佩玉走到常新床前，单膝跪下：“常新，你如果怀疑我的存在，我会消失。”
常新抓紧了毛毯，心脏漏了一拍，忽然觉得空调的冷气格外充足。
如果这个佩玉真的是他所想的成了真，那么，佩玉还算人吗？他算什么 ？鬼怪？
久久无言，常新不知道怎么面对佩玉，像个胆小鬼一样钻进薄薄的毛毯，空调的冷风一次次吹过毯面。一个温暖的身躯贴到常新的后背，佩玉温柔地说：“别怕我。”
常新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发抖。
此时距离佩玉出现已经半年了。除了寒假过年外，常新一直在学校待着，过往的每一个夜晚，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还历历在目。常新惧怕佩玉，却又感到非常的不舍。
如果佩玉消失……
他想都不敢想。
高三的生活几乎单调成黑白的电影，全是白纸黑字的试卷，一成不变。除了同学间偶尔传阅的《追风筝的人》、《简爱》，唯一有颜色的只剩下佩玉。
他依然会在夜晚默默的出现，只是他们不再无话不说。依偎在一张小床上，常新靠在佩玉怀里。这个人是他幻想出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他量身定制的，甚至于……他掌管了这个人的生死，只要他想，这个人将会带着所有的一切消失。
这种绝对掌握的感觉莫名的让常新开始激动，这是不是说，不论他做什么都可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对佩玉的感情？而其他人，只要他想，没有人会知道他的与众不同。
常新想着想着，脑袋一热，他一把将毛毯掀在地上，翻身跨坐在佩玉腰上。佩玉一时间竟然有些发愣，常新喜欢这种感觉，完全掌握了对方的感觉，类似于一种……征服的快感。
他低下头，青涩的印上佩玉的唇。
好软。
他学着电视剧里的那样，将自己的舌探入佩玉的唇，进去了却又有些僵硬，一时间竟然停了下来，不知如何动作。佩玉抱紧他，抚摸他的背，温柔的帮助他放松，嘴里却强硬的卷起常新的舌吮吸。常新喘息着起身，看了眼佩玉，只觉得佩玉躺在他的床上、枕着他的枕头、头发散乱的样子美极了，美人似乎是不分男女的。
这么思忖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从常新脑海划过，他来不及想清楚那都是些什么，只觉得自己简直要爆炸了。他反手将佩玉抱着他的双手压在床头，再次俯身，亲吻。这一次，他忍住不住的想要……
“吱呀——”一声，上铺的人翻了个身。
常新僵在佩玉身上，舌头还在佩玉嘴里，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别醒来，别醒来，千万别醒来。
佩玉轻笑一声，松开常新的唇舌，抱紧常新，将他安放在自己身侧，说：“睡吧。”
常新心里乱糟糟的，本以为睡不着，却一夜无梦。
似乎就是从那时开始，常新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他们会在操场上散步的时候偷偷勾手，在无人的教室相互轻吻，晚上抵足而眠。
佩玉在学校有了自己的身份，唯一说得上BUG的地方，就是他没有寝室了。
直到高考来临……
……
“喵呜！！”猫爪子一下拍在常新的手臂上，画出三条鲜红的血痕。
常新吃痛，思绪一下被拉回现实，人却还在发愣。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记起那个人了。
……
次日，开学。
常新开始了规律的作息，早上七点喂猫，八点图书馆准时打卡复习，十一点五十去吃饭，十二点半回屋喂猫、睡午觉，下午继续图书馆复习。
一连几天楚航都没有来找他，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流传的绯闻也消失不见。
常新不知道是开学热度过去了，还是楚航用能力解决了这件事情。只是生活渐渐的变成了原本的样子，也渐渐的变得更像高三。
黑纸白字的试题、每日相似的桌椅，日子单调成一条直线。
又过了几日，楚航才蔫头搭脑的出现，他一屁股坐在常新对面的椅子上，像死鱼一样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常新正做到一道压轴题，此刻抬头看向楚航，这家伙不知哪儿染了一头栗色，显得皮肤更加白皙。本就长得帅气，此刻更是吸足了女生的眼球，好多穿军训服的新生都忍不住多看上几眼，叽叽喳喳地指指点点。
常新忍不住用笔戳了戳他，问：“怎么了？”
楚航无力地摆摆手：“被老大抓去做苦力了。”
常新看了他片刻，觉得就算是做苦力这个人应该几分钟以后就能原地复活，也就不管了，继续做题。
楚航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一声安慰，只听见刷刷刷的写字声。
“你真的和老大说的一样啊。”楚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