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1 / 2)
“公主,扶鹭公子带了一个非常英俊的男子在门口候着,说是前来拜访您。”丫鬟低着头进来,柔声细气地通报着。
隔着青纱帐子,屋里的公主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扶鹭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不见,让他们回去。”
丫鬟不甘心,继续劝她:“公主,扶鹭公子带着的那人看着像是东国人,瘦瘦高高,白净得像个大姑娘,丫鬟们已经偷偷看了半天了,这样的人要是走了,可能以后就见不到了,您还是见一见吧。”
“扶鹭这是又给了你们多少好处,早就说了,这种人以后不要让他往我这边来,隔着三里地就给我拦住最好。”话是这么说的,公主扁了扁嘴,公主还是站起来了,掀开青纱帐,跨过地上突出地面三指的“闺阁坎”:“去叫他们进来吧,我在大堂等着他们。也看看是什么人能让你这么一顿夸。”
坐在大堂当中,公主银铃儿捧了一杯热奶茶,翘起二郎腿,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她身段修长,无论站着还是坐着,都要比同龄的丫鬟高出许多,所以坐下的时候也会刻意歪一下身子,让自己看起来更矮一些,不至于那么显眼。刚摆好姿势,就听得屋外有扶鹭的声音,低声说着“你进去之后也不用跟她多客气”,似乎是在教一同前来的人,这个混账自己不学好也就算了,怎么把自己的那套也教给别人,真是好厚的脸皮。银铃儿在心里暗暗骂着,鼻翼一动,闻到了一股以前似乎闻过的香气,似是花香,又格外香甜。
这是什么味道?之前在哪里闻过?
“公主,扶鹭公子来了。”丫鬟说完,就把大堂的门推开了。
来的两个人都穿着红尘家标志性的红衣服,除了扶鹭那张令人生厌的脸,还有一个人以前从未见过。这人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这种白脸在大越国实属罕见,被红衣服衬得更是足堪入画,虽跟扶鹭一般是笑脸,这个人笑起来却并不让人觉得轻浮,银铃儿心说这人应当是个了不起的家伙,毕竟没几个人看到这张脸能讨厌得起来。
银铃儿示意丫鬟们都退下,待大门重新关好,这才开口:“这位公子,是夫唯将军抓来的那位年轻丞相吗?”
听她这一开口,战泽心里稍微有些惋惜。东国的女子大多嗓音偏甜,或清脆或绵软,总是听起来让人觉得嘴里含了糖块,甜丝丝的十分舒服。眼前的这位公主,论容貌确实是举世无双,他战泽也不是孤陋寡闻的人,这大山大河之下,所见过的女子之中,容貌气度确实没有一个能与这位银铃儿公主相提并论的。在她身边,天地似乎都失了颜色。可就是这样一位清丽绝尘,仿佛九天仙子一般的人儿,嗓音却像是个没来得及变声的少年,叫人听着雌雄莫辨。
这大概是所谓的人无完人吧?
战泽心里犯着嘀咕,礼数依旧周全,连忙行礼:“在下战泽,空阳的下丞。公主能知道我,也是战泽的荣幸。”
“你们进来之前我的丫鬟就在夸你生得英俊了,看来她们眼光还不错,战丞请坐吧,不必拘束。”银铃儿冲战泽点点头,一边的丫鬟立刻推上来椅子,给战泽奉茶。
没人招呼扶鹭,扶鹭也不用人招呼,他自己就找地方坐下了,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自在得仿佛在自己家。
“战丞以后要是来我这里,请不要再带上这个无赖了。”银铃儿冷哼一声。
扶鹭摇头晃脑:“凭什么不让我陪着,我是他小舅,我外甥听我的。”
银铃儿只能向着无赖低头:“罢了,二位直说来意吧。”
“叨扰公主不为别的,不知公主是否还记得,公主幼时曾经有一次在磬尔勒的庆典玩耍,还带着一个玩具。”战泽看着银铃儿,银铃儿略一思索,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场景:“记得一些,我是兄长带着去的,那天人很多,我带的是母妃为我缝制的香球,拿在手里被人挤掉了,兄长抱着我,也腾不出手来帮我捡,还是个小哥哥帮我捡的。”
战泽相当欣慰:“您记得最好,我要说的正是这个人。那天帮您捡香球的不是别人,他是磬尔勒的王储。也就是在那天与您的一面之缘,王储殿下对您一见钟情,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他记了您十几年,心心念念的都是您。他现在的身份是空阳的将军,也就是现在在战场上与大越军队对战的福子抒。我与他多年知交,也算是好友,知道他痴心一片,所以我先来您这里帮他说说好话,探探口风。虽然这种话由我来说有些不合适,但是也希望公主能好好考虑一下,若是可以与磬尔勒联姻,对大越国来说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更何况王储殿下深情至此,于情于理也该是个好夫婿。”
战泽话音刚落,银铃儿还没说什么,扶鹭先破了功,“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一笑极其突兀,战泽都被他笑蒙了,银铃儿狠狠剜了他一眼:“再笑叫人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