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持(1 / 2)
“好了。”宋铭服软, 和夏子清身旁的宾客换了个位置, 将她虚虚一揽,沉声道:“我这辈子, 只有你一个人,不比儿子差。”
夏子清的脸噌地就红了,浑然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事实上, 她也远比自己的年龄看起来要年轻,在宋铭的悄悄保驾护航下,年轻太多。
说实话,宋家男人都有一个好,祖传的护妻,从宋老爷子到宋子臣,宋铭到宋遇, 一个比一个更甚, 专一且执着。
夏子清也确实好哄,虽然骄傲地偏过头, 心里的芥蒂却烟消云散, 只有她一个人, 这句话比万千解释都强。
而宋铭,是不屑撒这样的谎的, 她同样也了解他。
就这么过着呗, 还能离咋滴?
儿子都结婚了。
夫妻二人一齐看向前方, 那个少年不知不觉已经成长为男人, 一身洁白的西装笔挺修身,俊俏帅气,做父母的都觉得骄傲。
许颖和刘思雨更是惊得没回过神,这个场面…比想象中还厉害一点,虽然接受了大学多年的室友是个隐形富豪,她家里有钱,她夫家更有钱,表哥家也很有钱,但说再多都不如自己用眼睛看到。
这里有京城最好的宴席,尤其是满足了吃货许颖,民间国宴价值千金,她自己是不会舍得吃的。
哪怕是伴手礼,一份也快顶她半个月工资,简直壕无人性。
就更别说会场的装潢,宋遇更是连萤火虫都准备了,突如其来的黑暗后,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在萤火中走近,微微弯腰,将许颖没数清多少个零的钻戒锁到了江照纤细的手指上,尺寸天.衣无缝。
他是真的用了心的。
这几年宋遇都在努力存钱,学习投资,除了那套别墅,婚宴的花费基本是靠他自己,尽了他的全力,给她最好的。
哪怕是别墅,他也记在心上,总有一天会努力归还。
他说过养她,就会做到。
男人眉眼温柔,桃花眼底仿佛含着浩瀚星辰,他定定望着她,忽然轻声答道:“我愿意。”
司仪又问江照,她一身洁白婚纱,干净得不染尘垢,盘起的发丝微微颤动,颔首道:“我愿意。”
幽幽浅浅的光线中,男人侧首,掀开她的头纱,含笑亲吻了下去,她闭眸,唇角轻扬。
那一刻,整个天地似乎只剩下彼此,往后余生,都会像今日这样,十指紧扣。
连绵的掌声响起,宋遇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小妻子,轻轻扶着她转身,将手里的捧花扔了出去。
江照用尽力气,将练习了无数次的“祝福”,准确无误地丢给了王双。
她的好朋友里,叶蘅已经有了守护者闻清殊,许颖也快和青梅竹马的男朋友订婚了,就连刘思雨,都跟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约会了好几次,只有王双……
只有她一个人,连恋爱的苗头都没有,所以江照是真切地希望,希望王双这样自律自强的女孩子,能有个人在身后照顾她。
江照的心思至真至纯,王双接到捧花后微微怔了怔,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过众人没有注意到这小小的插曲,都相继入席,准备尝尝价值不菲的民间国宴。
江照则在伴娘团的簇拥下,准备去酒店顶楼的化妆间换身婚服,方便给长辈敬酒。
换衣服并不是太麻烦,许颖就如愿地留了下来,倒是江照见刘思雨的目光在宴席上打转,也劝她留了下来。
大学期间,许颖和刘思雨可真是一对好朋友,但凡夜宵加餐有许颖,就会有刘思雨,江照再清楚不过,何况有叶蘅和王双在就够了。
反倒是宋遇,他手臂上的伤还没有好,作为第一个“身残志坚”的新郎,宋遇表示不放心,要陪着一起上去,却也没走成,长辈们都需要招待,不可怠慢,他的兄弟们也沾着婚礼的光,难得热闹起来,都缠着他喝喜酒。
当然,宋遇是以茶代酒。
作为病号,真喝酒的话,别说宋老爷子要打断他的腿,江照也是不会让他进新房的,宋遇心里有数,只好跟叶蘅说:“快去快回吧,有事打我电话。”
“好嘞,宋少爷。”叶蘅无奈笑笑,气质愈发古典高雅,这些年她在国外进修舞蹈,已经小有名气,出场费不少于五位数,能使唤动她的,也就只有宋大少爷了。
当然,要不是因为江照,谁理他。
叶蘅对王双点点头,随即一左一右扶着江照走向顶楼的化妆间。
因为是高层酒店,顶楼上方是一片空地,用于作危难时的消防通道,可以停靠小型直升飞机,方便实施救援。
思及此,王双的目光微微有些闪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已经停靠了小型直升机,只等着她把人带过去。
王双一手扶着江照,一手握紧那束捧花,内心是前所未有的煎熬,可她别无选择,家里的母亲还在等她,她还欠着那个人的债。
那个男人,叫顾七爷,顾铮。
M国的毒.枭。
他特别喜欢资助国内家境贫寒的高中生,同时又想办法让他们相依为命的亲人染上毒.瘾,挟恩图报,王双不过是其中之一。
聪明,又好控制。
顾铮用这样的方法狠狠培养了好几个穷苦状元,他们之中不乏有出人头地,进入政府的高材生。
顾铮从来爱打持久战,王双这颗棋子,从大学开始就埋下了。
他一开始以为是用不上的,却没料到,宋遇的成长速度惊人,甚至比起闻轻舟和顾斯寒更让他觉得有危险性。
只是没想到,当初随手的一颗小棋子,时过境迁,却成了顾铮的王牌,成了他用来要挟宋遇的杀手锏。
所以顾铮才喜欢打持久战,因为一切未知,布局越长,越有意识。
如今,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几乎是有双眼睛在盯着,王双的手机很快就收到了指令。
只见迎面而来的服务员一不小心,就将端着的饮料全部洒到了叶蘅的伴娘礼服上,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