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段文岚惊讶道:“小叔?你怎么在这?”
段苏禄轻咳一声:“还是先吹蜡烛吧。”
肖瑜和大家一起吹灭了蜡烛, 阿姨把灯打开, 为大家分好蛋糕,大家围坐着吃蛋糕,段母又问了一遍段苏禄。
段苏禄解释道:“明天正好要来T市参加一个开业典礼,我想了想今晚也没什么事, 就提前过来, 也能为肖瑜庆祝生日。”
“噢。”大家点点头,肖瑜笑着说:“谢谢段总了!”
段苏禄神色自若:“不客气,也是恰巧。”
……
6个小时前,盛翎集团总裁办公室。
助理正在汇报T市的项目进度:“……已经完成,明天将举行开业典礼, 袁副总会出席……”
“明天?”
助理突然被打断, 吓得以为自己说错了情况,悄悄翻了笔记本确认, 小心道:“是明天, 段总, 有什么问题吗?”
段苏禄摸了摸下巴:“既然这样, 不必让袁副总出席了, 我亲自去吧。”
助理一脸讶异:“可是您明天要在京州出席XX企业峰会, T市那边这只是个……”
“没关系,”段苏禄一本正经道,“峰会就让袁副总去吧, 开业典礼这么重要的场合, 还是我亲自出席比较好。”
助理:“???”
段苏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心想既然要去T市,那不去给肖瑜庆祝生日就说不过去了,啧,真是麻烦。
……
吃过蛋糕,又说了一会儿话,肖瑜老实不客气地收下了众人的礼物,夜渐渐深了,大家互相道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肖瑜今天挺开心的,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正儿八经的给他过生日,也是他第一次吃蛋糕这种食物,软绵绵甜丝丝的,怪不得现代人会喜欢。
他躺在床上胡乱想着,那股兴奋劲消不下,一时之间睡不着,正酝酿着睡意,无意中却瞧见了窗外那颗高高的银杏树。
肖瑜:“咦?”
他翻身下床,披上外套通偷摸着出了门。
肖家这套别墅房子不算大,但院子却十分开阔,植物并没有刻意打理,尽量由着他们野蛮生长,倒也颇有一丝野趣。
银杏树在离房子最远的西北角,夏日时节,正应该是绿意盎然的时候,这颗银杏树却像个头发稀疏的当代青年——叶子长得稀稀拉拉的,还泛着黄边,地上也有不少落叶,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十分可怜。
这是有病虫害了,肖瑜走到树下,顺手就留了个阵,为树除害,弄完了又轻轻拍了拍银杏树笔直的树干,低声说:“好了,以后就没事了,要好好长大喔~”
正要走,突然听到一个从地底传来的声音:“有人在吗?”
肖瑜:“???”
他吓得一个趔趄,仓惶间不知走到了哪,突然觉得脚下一空——
肖瑜:“!!!”
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了失重的感觉,还来不及抓住什么东西,就猛地往下坠,“嘭”地摔到了什么东西上,凹凸不平的,比地面稍软些,为他做了不少缓冲。
“唔……”
肖瑜:“???”
他立刻感觉到给自己当了缓冲垫的是一个人,连忙手脚并用地从这个倒霉人身上下来,紧张道:“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咦?”
明亮的月光从洞口洒落,让肖宇看清了这位难兄难弟的脸。
“段总,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段苏禄没出声,他刚才从洞口掉下来的时候已经受过一次撞击,好在洞不深,洞底又有厚厚的一层落叶做缓冲,只是因为磕碰受了一些皮外伤,可这二次撞击就不得了,几十公斤的成年男子从天而降,饶是段苏禄身强体壮,这一下也有点难挨。
肖瑜注意到他眉头紧皱,连声道:“我撞到你脑袋了?还是胸口?现在怎么样?很疼吗?骨头断了吗?”
段苏禄深吸几口气,渐渐缓了过来:“还好,其他地方好像没什么,就是脚崴了。”
段苏禄穿着睡衣,脚上的鞋在摔下来的时候就不知哪去了,现在正光着脚,脚踝处微微有些红肿。
肖瑜:“要冰敷才行,我叫人来把我们救上去。”
说着正要开口喊,却被段苏禄止住:“别白费力气了,我之前也试过,没用,这里太偏了,你带手机了吗?”
肖瑜摇摇头。
段苏禄叹气:“我也没有。这个洞应该还不到3米,如果我在下面给你做支撑,应该是能出去的,只是现在……”
肖瑜更不好意思了,垂着头说:“对不起。”
他看着段苏禄的脚踝,想伸手触碰又中途收回,轻声道:“很痛吧?”
段苏禄莫名有些不自在,偏过头轻咳一声,“不会,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还吓得你也跟着掉下来,扯平了。”
“对了,”肖瑜问道,“段总怎么会在这里啊?”
“睡不着,出来走走,不小心就掉下来了,你呢?”
“啊,我也是,”肖瑜含糊道,“也不知道是谁在这挖了个洞。”
“伯父伯母也许也还不知道,幸亏掉下来的是我们,”段苏禄抬头看了看洞口,“看来我们得在这过一夜了。”
肖瑜:“唔……其实我会一点按摩手法,能化瘀消肿的,要不我帮你按一下?”
肖瑜当然不会什么按摩,只是为他的血脉之力打个掩护罢了。
段苏禄:“你会按摩?”
肖瑜点点头,明亮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段苏禄:“……”
这不太好吧,段苏禄瞥了眼他白皙修长的手,莫名有些脸红,要是这双手放在自己的脚上……
不对不对!这有什么好脸红的,不就是帮个忙吗?
段苏禄一凛,正色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肖瑜笑着调整好位置,把段苏禄的脚搭在自己的腿上,“要是难受你就告诉我。”
说着双手轻轻按在脚踝上,柔和的神农之力缓缓探入。
段苏禄突然浑身一颤。
“怎么了?”肖瑜立刻松开手,“很疼吗?”
不应该啊……
“咳,不疼。”非但不疼,甚至还挺舒服的,似乎有微弱的电流从脚踝处通向四肢百骸,连心里都有些酥麻。
肖瑜眨眨眼:“那我就继续?”
这次他用力更轻了,他低着头,认真地为段苏禄按摩着,像是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其实他只是觉得段苏禄看着健壮,内里应该是个娇气的,明明怕疼又死要面子不肯说,自己只好尽量注意一点。
然而看在段苏禄眼里,青年专注地垂着头,侧对着他,下巴小巧而精致,他的手指白皙,轻触在他的皮肤上,指尖的温度仿佛能传遍全身,酥酥痒痒的,两人没有说话,安静的小空间似乎连空气都粘稠了起来。
段苏禄迫切地想要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没多想就开了口:
“对了,今天你给我打的那个电话……”
不对!为什么要说这个!
肖瑜倒是没觉得什么,笑笑说:“那个呀,真不好意思,当时大家都在玩呢,非要我说那句话,手机里的最近一个联系人又正好是你,所以就打给你了。”
段苏禄挫败地摇头:“没关系。”
肖瑜觉得他语气有些不对,以为自己真的打扰了他,想了想,惊讶道:“不会是正好让你的女朋友听到了吧?对不起对不起,我可以向她解释的!”
段苏禄:“……我没有女朋友。”
“哦,”肖瑜点点头,又小心问道,“那是让你的男朋友听见了?”
段苏禄:“……我也没有男朋友,没有人听见,你放心。”
“那就好。”肖瑜松了一口气。
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段苏禄突然开口:“你呢?”
肖瑜:“什么?”
“我是说,”段苏禄状似无意地问,“你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吗?”
“没有啊。”肖瑜头也不抬道。
段苏禄点点头,心里莫名有一丢丢窃喜。
不对!问这个做什么?他连忙换了一个话题:“对了,上次酒店那件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酒店?肖瑜想了想,是那批农药残留过量的蔬菜!
“真的?那批菜是从哪来的?”
这个话题聊起来就正经多了,段苏禄终于不再尴尬:“说是从京州东面的一个叫玄水村的地方收来的,据说那个村子的环境不太适合种植,如果不加量用药根本没有收成,村民们都习惯了。”
玄水村?肖瑜点点头,暗暗记下这个名字。
“我已经让人把这个村子的事情上报给有关部门,他们会继续调查,应该能阻止其他农药残留过量的菜品继续上市,”段苏禄说,“对了,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
“啊,就是有点担心食品安全嘛,毕竟是发生在京州的事情。”肖瑜含糊道。
段苏禄点点头:“你好像也很喜欢农业,为什么?”
“唔,”肖瑜想了想,反问道,“段总,你是做投资的,你喜欢投资吗?”
“还算喜欢吧。”
“为什么呢?”
“投资是为了得到回报,”段苏禄说,“把资金投入到某个领域,某个项目,扶持它发展壮大,最后收获利润,得到满足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农业也是有一样的啊,”肖瑜笑着说,“我们种下一颗种子,只要认真浇水施肥,捉虫除草,它就会慢慢发芽长高,为你开花,为你结果;养一头小羊,每天给它喂食,按时放牧,精心照料不让它生病,它就会健康长大。所有的动物、植物,它们每一天都有变化,每一天都能让你的付出得到回报,这不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吗?”
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脸上神采飞扬,任谁都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喜欢。
段苏禄有些动容,他鬼使神差地开口:“我……”
“好了!”肖瑜突然道,“你试着动一下脚踝。”
段苏禄:“?”
他愣了一愣,试探性地动了动,“好像,没事了?”
“那太好了!”肖瑜高兴道,“我们可以出去了!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
“……没什么,”刚才实在是鬼迷心窍,他自己都想不起来要说什么,“我们上去吧。”
五分钟后,肖瑜靠着段苏禄的支撑,率先爬了出来,随后他把段苏禄也拉了出来,折腾半天,终于重见天日……啊,不对,是重见天月,还在洞口找回了段苏禄的鞋子。
肖瑜回头看了看这个洞口,直径大约也就一米多,正好在银杏树的阴影处,夜晚光线不足,不注意的话还真不容易发现。
“明天就让人把它填上。”
“虽然有惊无险,但还是得把它填上的好。”
灰头土脸的两人异口同声,不禁相视而笑,无缘无故摔下洞中的阴郁情绪一扫而空。
肖瑜拍了拍身上的灰:“好了段总,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段苏禄点点头:“对了,你不用这么见外地叫我‘段总’,叫名字吧。”
肖瑜眨眨眼,笑了:“好啊,那你也可以叫我阿瑜。”
两人披星戴月地回到别墅,在房门口互相道别。
“晚安啦段苏禄。”
“晚安,阿瑜。”
……
第二天,两人不约而同地起晚了,段苏禄因为赶着去参加开业典礼,早饭也来不及吃,剩肖瑜自己在餐桌上吃早餐。
肖母为他端来一小碟虾饺,问道:“今天起这么迟,是不是昨天累坏了?”
肖瑜含糊地点头,又吃了个虾饺,装作不经意地说:“妈妈,我们院子西北角不是有棵银杏树吗?我昨晚从我房间窗子那往下看的时候,好像看到那有个洞,是有什么用吗?”
“洞?”肖母一脸迷惑,“有洞吗?我不知道呀。”
这是,安静坐在一旁看报纸的肖父开口了:“银杏树那个洞?老婆你不记得了?是我挖的。”
肖瑜:“……”
“你挖的?”肖母想了想,突然道,“啊!我想起来了!”
对肖瑜说:“你爸爸当初刚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心血来潮想学人家挖个地窖,你说咱们又不常来这,弄个地窖做什么?他自己挖了几天被我发现,说了一通,你爸爸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停手,我以为他早就让人把那个洞填上了,原来他还一直留到现在?”
肖父翻过一页报纸:“本来是想填的,可后来想着要是能挖个水井也不错,就一直放着打算哪天让师傅来看看,谁知道就忘到现在了。”
肖瑜:“……”
“怎么还想挖水井了?”肖母皱眉。
肖父晃着脑袋道:“山泉水烹茶乃是野趣啊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