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2 / 2）

丁若云：“……”

樊奕犹自不解气，又敲了个爆栗，这才心满意足地端着东西走人。丁若云闭着眼全受了，在厨房发了会儿呆。

原来他找樊奕的茬，是因为听他说樊野不是而不高兴吗？

……那可真是没道理啊。

“樊奕又做错了什么呢。”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丁若云一口一口地把蛋糕吃完，垃圾丢进桶，餐碟放进洗碗池，开火隔水热了杯牛奶，这才一步步走上楼。

樊野的房间在二楼，豆豆的活动室隔壁，此时房门紧闭，门缝里好像也没有光。

是睡了吗？丁若云突然有些忐忑——他刚刚热牛奶好像是多花了点时间——他站到房门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玻璃杯壁，轻轻敲了敲门。

叩叩。

叩叩。

没人应。丁若云皱眉，难道真睡了？

前后也就二十分钟，这么快睡着了……累狠了和不想见他，丁若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不抱希望地敲了第三次门，果然还是没人开，只好叹了口气准备回屋。

明天再道歉吧。他这样想着。

然而刚走出几步，那一直紧闭不开的房门竟然打开了，丁若云回头，看到樊野皱着眉站在不宽的门缝里，背景一片漆黑：“你这么快就放弃了？”

“没，我……”丁若云愣了愣，“我以为你睡着了。”

“进来吧。”樊野说，“屋里不太好闻。”

果然是不好闻，还没走进去，丁若云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味。虽然屋里的窗户开着，但从气味看来，估计是刚刚才打开的。

“你，咳咳咳……你屋里的烟雾报警器呢？”丁若云不住地咳嗽。他偶尔才抽一支的薄荷爆珠可没这么冲的烟味。

“搬进来的时候就拆了。”樊野站在窗边，又点了一支烟。

“阳台不就能吸吗？”二楼就有个小阳台，离房间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丁若云想不通他为什么非要在房间里抽烟，“这屋烟味这么重，你晚上怎么睡觉？”

“无所谓。”樊野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上的烟肉眼可见地烧下去一大截，“你就是来说这个的？那早点回去休息吧，累一天了。这事我知道分寸……反正也不是经常抽。”

丁若云忍着呛人的烟味靠近他，劈手将烟夺了下来，按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

那烟灰缸已经插满了烟屁股，一个个朝天翘着，仿佛仰望星空。

然后他把牛奶杯放到樊野手里。

牛奶尚有余温，一入手是热的，樊野垂了下眼睑，很快抬起来，面上什么表情都没露。

“我来道歉的，还有，”丁若云顿了顿，关心人的话叫他说来有些别扭，“我看你这几天忙得都没好好睡觉……喝点牛奶能助眠。”

“道歉如果有用……”

“不需要警察。”丁若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随身带手机，不会不接电话了，我保证。”

樊野直勾勾地看着他。

“但是你如果真找不到我，也请不要闹别扭。”丁若云说，“你分明能通过小张联系到我的不是吗？”

樊野突然勾起唇角，仰头把牛奶喝了。

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恰好落在丁若云眼中。

喝完，樊野舔了下嘴唇，看着他：“你不明白吗？阿云，我只是希望你能多重视我一点，我好歹是豆豆的父亲吧。”

“……嗯，”不知道为什么，丁若云突然有些不敢和他对视，接过喝空了的玻璃杯，错开眼，“那我们这算和解了？”

“我拿你有办法么？”樊野笑了笑。

“那你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丁若云说着就想走，“……你别老抽烟。”

“这样就想走，赔偿金呢？”

丁若云一愣：“什么赔……”

他话音未落，就被樊野当胸重重一推，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两步，倒在了大床上。樊野跟过去，单膝跪在床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赔偿金。”他说。

然后他倾身吻了过去——

当他的唇舌被对方占领的时候，丁若云脑海中唯一的念头是：没想到烟这个东西虽然闻起来不怎么样，但是接吻的时候……味道倒是还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