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2）

“垃圾都给我丢出去！该调的设备早点调试，别一会儿出点问题来不及补救！”

一大清早，导演的嗓门就扯开了。摄像小哥跑到好说话的小雨旁边，讨好地笑了笑，低声道：“小雨，你是不是化好妆了？来帮忙试一下镜头？”

小雨欣然应允，一起身，撞见从外面进来的丁若云。

丁若云拉了她一把：“诶小雨，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都在楼上化妆呢。”见他要往外走，小雨反手将他拉了回来，使了个眼色给他，“楼上空间小……枫扬也在，你一会儿再去吧。”

那天以后，陈励杨倒是真的去和枫扬谈了谈，具体的谈话内容，丁若云不清楚，不过那以后枫扬的确没再当众发过火，也没再嚷嚷着“卖屁股”之类粗俗的话，只是偶尔路上和丁若云面对面撞见，才会飘过来一个白眼。

三楼一部分空间改成了主播宿舍，化妆区域只有很小一块，二十来个主播一起上去施展不开，少不了要跟枫扬近距离接触。

丁若云一听，步子就停下了：“也行……你们在调镜头？上次我跟这哥们儿学了点，我也来帮忙。”

三人拉拉扯扯地走了过去。在楼下抽完一支烟的樊奕这才打着呵欠进了演播厅，左右看了看，找了个没人的椅子坐下了。

演播厅挺大的，一半是拍摄区域，一半是设备和调度区域。室内采光不太好，有些阴潮气，穿着短袖的樊奕往椅子里缩了缩，正准备打个盹，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四表哥。

这儿屁股还没坐热呢，这表哥又来了！

还是视频电话！

从前，樊奕和樊野一年的通话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但就这几天，樊野已经往他这里打了三个电话了，平均一天一个，内容无非就是“起了吗”“吃了没”，然后开始问“阿云呢”。

走之前樊奕还以为他让他照顾丁若云是说着玩的，现在才知道这哥没开玩笑。

樊奕揉了揉自己因为缺睡而微微发胀的太阳穴，没好气地挂上蓝牙耳机，点下了接听：“干嘛？”

“嗯？你没在家？”一看他周身背景，樊野就认出了他在哪里，“演播厅？啊，对了，今天是二期节目拍摄吧。你跟去看了？怎么样？”

“我琢磨着你跟我也没有时差啊，现在几点你不知道？”樊奕打了个呵欠，手机左右晃了晃，“看看，周围都没几个人，能怎么样？拍摄还没开始呢！”

“嗯，”樊野全然没在意，“你一个人？”

樊奕已经很熟悉他的问题了，手指点了下屏幕，前置摄像头换成后置，恰好拍到不远处正在摆弄摄像机的丁若云。

拍摄区域开着高瓦数的大灯，整个区域透亮，而丁若云脚踩没开灯的设备区，整个人逆着光，被那白色的光芒勾勒出一个纤瘦的轮廓。

从手机摄像头里拍出来，细节是一概看不清的，就一坨人形的黑影，可那腰，那臀，却非常有想象空间。

“看见了吧？”樊奕懒洋洋地说，“调设备呢他。诶我说你们公司怎么回事啊，穷得连设备都要主播来调的？”

“他自己去的，大概是感兴趣？”樊野欣赏了一会儿，终于说起正事，“你过去了也好，我不在，你帮我看看，有个姓李的资方……”

他交代的这些事不算太重要，自己不在本想容后再议，碰巧今天樊奕跟着丁若云过来参观，樊野就想让他帮个小忙。

樊奕没仔细经手过家里的业务，少不得需要樊野仔细点嘱咐，好在毕竟耳濡目染这么些年，领悟得倒是挺快，一边听一边点头。

正说着事呢，樊奕冷不丁感受到面前笼罩下一片黑影。他茫然地抬起头。

面前站着一排化了妆的小年轻，一二三……总共五个人，站在最中间的那个男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面色不虞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挑剔地说：“你是谁啊，来面试的新主播？”

今早樊奕是从被窝里被丁若云拉起来的，困得不行，随便套了件T恤就出来了，看着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年轻，外加长相还不错，被误会也很正常。

他正要辩解，忽地听见那人又说：“这里是拍摄场地，不是谁都能进来的，你要面试的话去一楼等人——跟谁联络的？”

“……我不是主播。”樊奕说。

“不是？”那人皱了皱眉，“那你是谁，私生粉？总不能是投资方吧，这么早资方的人都还没来呢。”

“总之这里不能随便进的。”他旁边的另一个主播说话了，言语间的意思是请樊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