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2 / 2）

丁若云把豆豆交给樊野，跟樊倩兮后面上了楼。

二楼有间书房，门半开着，丁若云进去的时候，樊倩兮正站在落地窗前。

“阿姨……”

丁若云轻轻唤了一声，带上门。

“你来看，”樊倩兮招呼他，“小野告诉我说，上次送我的礼物是你画的图。所以你画的是那种花吗？”

丁若云靠近了些，往窗外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樊家的院墙外有一排开着花的树。

“这是紫荆吧？稍微有点不一样……其实我画的是羊蹄甲。”

其实紫荆也有好多钟，和羊蹄甲同属不同种，长得也像，在花期和颜色上略有不同，再加上丁若云是凭记忆画的，和花本身的形状有点区别，樊倩兮会误解也正常。

“你懂花？”

“不算太懂。”丁若云摇摇头，“那羊蹄甲是小时候我家院子里种的，我妈喜欢，所以教过我。”

“我见过你妈一次，年轻的时候。她跟你爸在一起的时候家里面不同意，这事儿当时在我们小圈子里还挺出名的，有些姐妹背后拾乐，说她怕是脑子不太好，居然能为了这么个男人跟家里闹掰。不过那会儿丁永胜刚刚发迹，长得也不错，更多的，是说她图丁永胜的钱。”樊倩兮闲聊似的说着，眼睛始终看着窗外那一排紫荆花。

他妈肯定不是图他爸的钱，丁若云正想为母亲辩解一句，就听见樊倩兮又说了下去。

“当时我刚和老陈，哦，就是小野他爸，一起回到京市没多久，总觉得真爱至上，就跟她们说，这姑娘未必就是图钱，说不准是真爱呢？有几个姐妹不服，就跟我打赌，我们找了个袁家妹妹开生日派对的机会，跑去找了你妈，想问问她和丁永胜在一起的原因。”樊倩兮笑了一下，“那时候还年轻嘛，做事业的时候逼自己成熟稳重，到了这种事上就特别放纵，幼稚得很。我就是那次见到你母亲的，印象中……她应该是个家教很好的姑娘，谈吐举止都极有教养，所以最后我也没问她为什么和你爸在一起，因为我觉得，那种气质的人，不太可能是为了钱。”

“……谢谢阿姨，”丁若云低声说，“相信我妈……她确实不是为了钱，只不过……只不过我爸不值得。”

“嗯，你说的对，要不然你也不能多个弟弟。”樊倩兮笑道。

她目光落在室外，思绪却飘向很久以前，丁永胜带罗婉馨回家做得是很低调，但京市这个圈子说大不大，想知道的人都会知道这事地。当天，樊倩兮气得在家里砸碎了三只碗。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跟柯敏君连朋友都说不上，统共讲过那几句话。

但也许是陈定安为了她违背了父母的意思决然北上的缘故吧，柯敏君和父母闹掰却没得到一个好结果让她很是意难平。

这些事是樊野所不知道的，因此丁若云就更不知道。

“所以——”她话锋陡然一转，“刚开始樊野告诉我说，他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小野平时在外面怎么玩我从来不管，知道他有分寸，他也从没把谁往我面前带过，你是第一个。可是，你应该知道自己在京市的风评不算很好吧？”

丁若云一愣，手指甲往肉里嵌进去，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是，我知道。”

“这年头，和男的在一起还是和女的在一起都不奇怪……说是这么说，真轮到自己儿子身上，当父母的多少有些不乐意，何况，时不时就有人来我这里嚼舌根，说你的坏话。”樊倩兮将头转了过来，直直地看向丁若云，“我这人有点犟，别人和我说不行，有时候我偏要试试。只是我很难想象，你妈妈那样的人，会有一个风评这么差的儿子——”

丁若云咬了下嘴唇：“是我自己不争气，和我妈无关。我妈从没忽视过我的教育，只不过……”

“只不过她走太早了，是吧？”这话不是丁若云说的，却是樊倩兮接上的话头，然后她接着说，“我听了那些话，当然要查一查这话是真是假，而且，也得打听打听你现在什么样。上回没忍住，让司机去偷拍你这事，我给你道歉。”

“……其实也不用……”

“其实我对你不是那么满意，不过小野一直跟我说你的好话，而且……至少你小时候是由你妈带大的，我相信你骨子里是正的。身为樊家人，平日里觥筹交错的机会多，从前我总跟小野讲，‘别太相信糖衣，下面可能是炮弹’，这句话也送给你吧。”

樊倩兮从一旁的博古架上拿下一个小盒子交给丁若云：“照理说婆婆见儿媳，怎么也得给个传家的镯子什么的，不过你也不是女孩儿，我家也不兴那种规矩，就送你个小玩意儿吧，等下回我爸生日的时候正好用上。”

丁若云打开一看，是一颗造型别致的袖扣。

这话和礼物里的信息量太大了，丁若云眨了眨眼：“阿姨……”

“还叫阿姨？”

“……妈。”他试着喊了一声。

樊倩兮笑笑：“行了，别那么拘谨，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说起来，我还有件事要问你，小野一直不肯跟我说实话——”

丁若云凝神注视着她，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你们带来那孩子……小野说是他的，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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