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1 / 2）

何良看着今夕抽噎着把那碗泡面吃得干干净净，汤都喝了。

转眼到了年三十，今夕从中午就开始准备做饭，食材有限，今夕厨艺有限，可是年味浓郁，今夕也就开始大施拳脚。

等何良出去拿酒回来，桌子上已经摆了三四盘菜了。

何良“你够了啊，这么多就够吃了，你再炒，就吃不完了。买的菜是这一段时间吃的，可不是让你一晚上就给糟蹋完。”

“好的，就剩下一个山楂汤了，我乘好就能开饭了。”

春晚准时开始，今夕很少看电视，有时候没事他会窝在凳子上看会，他怕自己上瘾，误了正事。但是春晚不一样，春晚本来就是年味里必不可少的一味。俩人围着桌子，何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想了想，也给今夕倒了一杯。

今夕连忙两只手捧着酒杯和何良碰杯。

“新年快乐。”

“何良哥，新年快乐。”

何良吃了一嘴炒鸡蛋，许是过年，话也多了“菜炒得不做，经常做饭？”

今夕得到夸奖，开心得不行“嗯，以前在家基本都是我做的。”

这是今夕第一次提起自己之前的事，何良问过他有没有家人，他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说。

“嗯，看你这菜简单但是搭配色香味都合适，家里挺讲究吧。”

今夕想，倒不是家里讲究，而是家里的娘挑毛病，一顿饭做不好就要就要挨打。今夕只管痴痴笑着。

“既然有家，为什么自己一个人流浪在外面，和家里闹别扭了。”

今夕刚刚因为初次喝酒有些上头，这会全然被吓醒了，忙站起来“哥.......何良哥，我......我不是。”

何良没想到自己一句试探把人吓成这样“坐下吧，我随口问的，不想说不说。”

今夕稍稍坐了一点凳子，想了想开口“我爹没了......我娘带着弟弟回娘家了，不要我了。我没地方去，就一直在外面.......后来，遇到了你。”

何良听到爹没了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拿起酒杯在今夕的酒杯上轻轻碰了下——刚刚的话题过去。

“我爹也没了，天刚冷就没了。”何良随口一说，仿佛不是什么大事。

“何良哥......对不起。”

“没事，那俩老头在天上聚着呢吧，吃吧，吃完想熬年就熬年，一年就这一次。”

今夕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看到何良仰头把杯子里的酒闷了，一咬牙，也全部倒进嘴里，少年第一次喝酒，被辣得只咳嗽。何良看着他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不厚道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