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1 / 2）

床上的小孩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趋势，可是由于他把床占了，何良就没有地方睡了，何良看了下乱成一团的沙发，丝毫没有收拾的心情，既然沙发都已经这么脏乱了，为什么不把那小孩直接扔沙发上，谁说的物以类聚来着。

最终何良也只能把沙发上的东西全部清到地上，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临了心有不忿，又带着被子去了沙发上，只留下毛毯。

半夜何良被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吵醒，依稀还以为自己在床上，习惯性拍旁边床板表示不满，可是这次却拍到了沙发旁边的桌子，剧痛瞬间布满整个手掌，何良只用了两秒就醒了。他反应过来噪音来源，心里满是呕气，本来就因为夜里的事睡不安稳，这会还被吵醒。何良走到床边，狠狠踢了床脚一下。

少年本就迷迷糊糊，突然的振动，把他从一片片的混沌里拉出来，他用尽了全力才睁开了眼睛从漆黑里慢慢视线聚焦，缓慢巡视着周围。

“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你特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对...咳咳......对...咳咳咳咳....对...不起。”

“........”

少年看着何良，这是一个很平常的青年，面相凶狠，但是掩不住眼底的清澈，对就是清澈，多年后少年想起从噩梦中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他一直觉得自己是瞎了才会看出来清澈两个字，何良对此也没有意见，硬生生给他买了半年的眼药水以及从此自己养成了洗眼的习惯，这是后话。

因为前半夜的闹剧以及缺觉，使得他看起来面色发黄，一头不知道几天没洗的头发，在经过了半宿的折腾，自由舒展成各种随性的状态，合作成一个完美的鸟窝。

“你...咳咳唔唔唔....救了我吗？”少年许是怕何良再嫌自己，忙用手把咳嗽声捂了回去。

“是我，没救，只是捡回来了。”

“谢谢...咳唔唔唔。”

“不用谢，你别捂着了，咳嗽就咳嗽吧。”

少年心里一热，正待开口道谢。

又听何良道：“既然有力气咳嗽，应该也能走路，你自己赶紧走。”

少年一愣，接着了然，确实萍水相逢倒也罢，自己还刚刚打劫过对方，对方能在那种情况下把自己带回来，实属不易，换了旁人怕是不补上一脚才奇怪呢。

可是这会冬夜里的寒风实在冷峻，少年想想要从毛毯里出去就很难了，更何况是走进冷风里。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离开，但是不管神经劝慰自己多少遍，身体就是不愿意动。

何良看着床上的少年眼睛转了几转，每次要与自己对视时候都恰好饶了路，然而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你赶快的，我不想动手，也不想惹麻烦，麻利的，我不报警，还是你想进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