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1 / 2)
我的三观在持续的崩塌。
从知道这个世界只有男人开始,从知道我法律意义上的老公是个1身0心的变态为止,基本上已经塌陷到地基了。
我还十分同情安德,在这个变态主人的影响下,作为一个童男子很可能建立了错误的姿势体系。
我甚至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同情我自己了。
除了“带劲”,我想不出来应该再说点什么了。
于是我就地躺回了我的木板床,两眼放空,内心放空,假装自己是个气球。
但安德却显然不以为我是个气球,他以为我是个受到了深深伤害的可怜人儿,于是他体贴的安慰我道:“夫人你也不要太伤心,虽然大人更喜欢妮维雅小姐,但伯爵夫人始终是您。”
我想告诉他我根本不在乎,谁他妈在乎这神经病喜欢谁啊,我只在乎主角在哪里。我在乎的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有飙车剧情(?)而我的飙车剧情永远只存在于他人的叙述中??
我也是个有生理需求的男人(?)啊?!
……
当然这些都不能说。
我只能尴尬的呵呵一笑,我说:“没关系的,安德,我正在接受——”
“阿昂——”伯爵一声浪叫。
“……我们之间的——”
“哈啊慢——点!”
“……关系。”
我于是闭上了嘴。
安德也闭上了嘴。
我挥了挥手,安德就鞠了个躬站了出去,顶着胯前小帐篷。我有一瞬间想要自暴自弃自告奋勇帮他打个手枪,但是理智制止了我——我简直佩服我自己,在此情此景下居然还有理智尚存。
而伯爵和妮维雅显然进入了另一个阶段,两人你侬我侬的弄了起来。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我以为我的人生基本上已经到底儿了,但是没想到在隔天早餐的长桌上,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巨变。
这个改变让我的人生开始突破地壳,直击地幔,向地心沉降。
我黑着眼圈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鸡窝头,机械、僵硬的走到黑胡桃木雕花的长桌边,在椅子上落座,然后无知无觉的将叉子叉向离我最近的牛角面包——碰到了伯爵的叉子。
我抬起头,看见了两个金光灿灿的黑体悬浮立体大字——
“主角”。
像是夜总会的招牌那样闪烁着bilingbiling的恶俗光芒。
“嗙啷”。
我的叉子掉到了餐桌上。
我觉得我被玩了。
我他娘的肯定被玩了。
我有一种拿叉子叉进太阳穴自尽然后逼问鱼丸是不是想要搞死我的冲动。
在那样一个瞬间,我做出了一个冲动的决定——但我没有办法,我克制不住。
我终于明白了这样一个事实:如此副本是我注定无法攻略的。
我的人生从被一个鱼丸绑架之后就没有一件事是我能够控制的。
我放弃了。
我能怎么办,用我的男人味儿征服这个小0吗?我能吗?我自问我永远不可能有妮维雅那样的霸道魄力——想起他噼啪打在伯爵屁股上的大手,我不由菊花一紧。
眼前的伯爵渐渐模糊,带着恬不知耻的“主角”标签,在我的眼前翻搅起来,一起翻搅的还有我的胃;旋转旋转,像有一把无形的汤勺把眼前的景象搅得混糊一片,地面在上升,天花板在下降,斯巴达克斯,生命大和谐,盘古开天又辟地。
“日`你姥姥个狗屎球——————”
我一声怒吼,紧跟着一脚踹翻了凳子,扯翻了桌布,向着天空(或者说是餐厅的吊顶)啪啪啪拍打自己的胸`脯子,然后宛如一只望见茅房的屎壳郎一般朝屋外狂奔而去。
冷风拍打着我的脸,我的身后传来一片嘈杂的尖叫、脚步声、器皿破脆裂声。伯爵的金发和愕然的碧蓝色眼珠的残象从我的视网膜上渐渐消退。我的鼻子开始发酸,我知道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当然穿越以后缩水了很多)有泪不轻弹,但现在我只想哭他个地老天荒然后找个歪脖子老树吊死。
在我于生命最后一刻对体育精神的弘扬下,场面演变成了这样:
我在前面夺命狂奔,后面一群侍卫和仆役夺命狂奔,最后几只不明所以的猎犬甩着舌头兴高采烈的夺命狂奔。
我跑了一半,把碍脚的鞋子从脚下一扯,往背后一丢,听到两声惨叫。我不为所动。我像个冷酷的绿巨人光着脚底板奔跑在伯爵的庄园内。
是的,就在那样一个瞬间,我的理智绷断了。
我的脑子瓦特了。
我在不可抗力的命运捉弄之下浪迹天涯了。(划掉
浪迹天涯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在心中激扬的BGM应和下奔跑在清晨的朝阳中,试图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为了把人甩掉我就跑进了树篱迷宫里。
当然,跑进去的时候我没有想太多,也没有考虑会不会就此迷路然后饿死在里面,我只听得背后的人声渐渐被重重叠叠的绿幕稀释,最后只余下鸟叫和虫豸的鸣唱。
我的脑子中血性在奔腾,整个人都热气腾腾像一屉刚出锅的小笼包。我回想着方才的壮举感觉自己着实是翻身农奴做了主,掀翻三座大山得解放。甚至想唱国歌。
我在迷宫的小路上叉开腿一屁股坐下来,像是个簸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