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1 / 2)
司徒巽的家里聚了很多人,卓阳叉腰站在客厅中央,法鉴室的人来了一堆,各种采集。
傅亓让司徒上楼休息,大半夜的他一个刚出院的半残,就别参合了,不过傅亓的话司徒巽也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连个时间差都不带有的。
方惟白天给司徒送完饭,在医院待到差不多下午两点多,司徒前几天就要出院,方惟也不同意,司徒是柿子挑软的捏,方惟没傅亓那么好对付,所以方惟离开医院以后,司徒巽才打电话威胁的傅亓。
“你怎么知道方惟不在家里?”
“灯。”司徒在brain room摆弄着电脑,“方警官可没少交电费,一天24小时,我家里就没关过灯。”
傅亓每天都来司徒巽家,从来也没留意过这些。
许放插话进来道,“PTSD。方惟的症状可不轻。”
对方惟,许放有一种敌意,这一点司徒巽早就看出来了,其实也不难理解,许放对任何比他更近距离接近司徒的人都有敌意,当然其中不包括傅亓。
“你们法鉴的人应该找不到什么线索。”
司徒巽用下巴指了指brain room里的屏幕,点开了Ipad里的一个文件。
屏幕被切分成了四组画面,厨房、客厅、二楼过道、方惟的房间,司徒巽被监禁的前一天晚上,分别在这四个地方的隐避处装了微型摄像头,现在到是派上了用场。
他选定了现在往前的8个小时的影像。
方惟回到家的时间大概是三点左右,手里拎着菜开的门,说明在那之前他去过一趟菜场,应该是准备要做晚饭的材料,因为司徒巽家里一直都不缺蹭饭的,所以基本方惟都会多买一些菜。
因为停职的原因,方惟的时间比较多,他又没什么交际,所以闲着没事就打扫卫生,不是洗窗帘就是洗床单,实在没什么可洗的了,就大除尘,司徒巽对家里的事情从来不上心,除了他房间那一整面墙的书和brain room里的东西不让动之外,就把墙拆了他也无所谓。
三点四十七分,方惟收到了一个快递,一个50CM长宽的包裹盒,打开的瞬间,方惟整个人都僵住了,胸口起伏很明显,眼睛里透着满满的恐惧和不安,随后他开始四处张望,从落地窗向外面寻找着某种目标。
看到这里,司徒巽转眼看了看他从客厅茶几上拿进来的东西,一个密封的长方型玻璃容器,里面装着血红色的液体,一个吉特达木人浸泡在里面。
收到这样东西之后的半个小时,方惟明显很焦虑,他喝了至少三杯冰水,现在已经快要入冬了,正常情绪下的人不会喝这么多冰水。
四点半左右,方惟接了一个电话,情绪明显好转了一些,通话时有短暂的微笑。之后没多久,他出门离开了家,临走的时候灯还是开着的。
司徒巽把画面快进,但是最后的画面停在了七点半,短暂的停电之后,画面里所有的灯都关掉了。
“方惟是自己的走的?”傅亓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许放摇了摇头,“是有人把他叫出去了。”
司徒巽的神情异常的冷凝,起身就往二楼走去。卓阳还在客厅里,见他火急火燎的往二楼去了,身后还跟着傅亓和许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也跟了上去。司徒巽上了二楼,直奔方惟房里的卫生间,拉开了镜子,后面的架子上空荡荡。
“你找什么呢?”傅亓问道。
卓阳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四个人跑上楼,二个人一脸懵相。
许放对方惟的去向并没有太多的关心,但是他从司徒巽的举动上看得出,事情有些麻烦。
司徒巽皱了皱眉,转头对卓阳说道,“冷颉和方警官怎么认识的?”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冷医生之前是在市局的心理辅导室的。”
卓阳一五一十的叙述了方惟和冷颉认识的经过。
四年前,方惟从美国回来,他和陆岩都是省局的重点培养对象,陆岩在美国坐了牢,方惟要是再废了那就真的是损失太大了,于是就安排他一边先做文职,一边接受治疗。冷颉当时在心理辅导室工作不到半年,人缘好,跟谁都客客气气,局里人都挺喜欢她的,局长就让她多跟方惟聊聊,希望能尽快帮方惟恢复。
不得不说,冷颉和方惟相处了差不多有大半年,方惟的情况真的好转了很多,虽然心情评估报告还不建议他回特警队,但是基本已经回复正常水平了。
“患有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人的心理防线是很脆弱的,因为对某些事情的极度恐惧,所以也容易对某种事物产生极度的依赖。”许放听完卓阳的描述,也皱起了眉头,他也感觉到了司徒巽提问的意图。
司徒巽从方惟的房间走了出来,站在二楼的栏杆旁,陷入了沉思。
播种,灌溉,收获。
现在,是收获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