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2 / 2)
萧倘和方惟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向了正在嚼着肉的卓阳。
“我没钱。”
本来也只是个玩笑,萧倘和方惟相对笑了笑。
“已经开始排查了。你们俩明天再去警局录一份详细的口供。“
司徒一边夹着炎锅里的菜,一边淡淡的说道,“用不着,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人想杀我。”
瞬间,屋里一片寂静,只有锅里的汤在咕嘟咕嘟地沸腾着。
傅亓惊道,“你知道?谁?谁要杀你?你得罪谁了?”
司徒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杀人动机。”扫了一眼四张茫然的脸,司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断续说道:“杀手是有目标的,有目标就必定有目的。杀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两个多月前还在精神病院。”
“你的意思是,因为最近的某件事引来的杀手?”萧倘的脑子比其他三个人转的相对快一些,立刻明白了司徒话里的意思。
“杀人动机来来去去不过两种,感情或者金钱。…这两个多月,我的人际关系范围仅限警局,更确切的说就你们几个,有最大动机的人刚刚已经交代了十分可信的证词,基本可以排除,那剩下的就是金钱了。”
听完司徒的分析,萧倘基本已经知道谁是雇佣杀手的人了。
在此之前,射杀陆岩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卓阳一直纠结着,是谁杀了陆岩,为什么要杀他。作为朋友,对他这四年的情况一无所知,连他为什么会被杀都查不出原因,半个多月来警局里几乎没人敢接近他,他全身上下都充满着杀气。
萧倘根据当时的情况,给出了最合里的推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岩会和鲁德合做,但是应该不是长期的,甚至他们是才认识没有多久,陆岩执行着他自己的正义,而鲁德则是为了尸体而存在的,当然鲁德也有他自己独立的目的,他们仅仅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一起行动。
被处刑的四个人应该是被某个走私组织指名除掉的,本来他们的死就应该是一个结束,却没想到司徒巽挖出了背后更多的黑幕,引来了ICPO介入,走私组织的利益必定遭受了巨大的损害,这就是司徒所指的金钱关系。
“可是警方并没有对外告之,这次案件的详情,更没有提到司徒。”
面对方惟的疑惑,司徒笑了起来,转而问萧倘,“你查出什么眉目了吗?…关于内鬼。”
卓阳和方惟都是一脸的错愕,萧倘和傅亓也很惊讶。
司徒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Pharmacist的电话。老亓一定告诉你了吧。四年前的案子,警局里知道的人几乎没有几个,四年来方惟在局里调了数个部门都相安无事,偏偏陆岩一浮出水面,他就接到了Pharmacist的电话。”
萧倘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内鬼应该和方惟接触时间不长,否则不会到现在才放出消息。”
司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萧倘看出他并不这么认为。
“时机太准,准的让人不禁觉得一切都被按排好了。……不过我觉得呢,其实根本不需要找出什么内鬼。”
卓阳一听就火了,“你说什么呢?放着这种人不管,方惟得多危险。”
“抓住他,我们就再也抓不到Pharmacist了。”司徒说着,望着了方惟,“你是当事人,你决定。”
“我一定要抓到Pharmacist。”方惟的神情是坚定的。
傅亓看场面有些胶着,便想转话题,问道:“为什么抓到这个内鬼就抓不到那个变态了?抓到内鬼不是应该更容易知道那个变态是谁吗?”
司徒一脸遗憾的拍了拍傅亓的肩膀,“内鬼这种生物只有两种属性。第一,罪犯忠诚的伙伴;第二,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这两种属性都决定了,你不可能从他的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料。”
“也会有例外吧。”傅亓还是有些不死心。
“就算有吧。”司徒配合他点了点头,但又给了他击倒性的一拳,“这个一定不是。他应该不属于任何一种,他和Pharmacist的关系,应该就像陆岩和Ruud,各取所需。……而且他很不喜欢我的存在。”
除了司徒以外的四个人,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压抑,这个内鬼的阴影太深暗,此刻,他的存在感已经超越了药剂师。
黑色的枪口离开了满是鲜血的口腔,子弹嵌在溅满血污和脑浆的墙面上,尸体旁边的黑色摩托的引擎还在轰轰作响,而它的主人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Cleared。“(清除完毕)
通话在简短的单词中结束,高大的身影走出小巷,发动了黑色的保时捷,离开了街道。
电话的另一边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你可不能死。”
几日的严阵以待后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同时拖延了许久的最后定论下来了,方惟被丁副局叫到了办公室,司徒将被送回M-A,而方惟则被安排到了卓阳的A队。
司徒对此毫无意外,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必要试图扭转,一个精神病人帮助警方破了两件大案子,从一开始就是不应该存在的,上头也严令禁止将这件事外传,事关面子,天大的事情。
依然是那条长长的路,两边的青草由浅变深,方惟开着车,司徒坐在副驾,像离开时一样望着窗外,嗅着那淡淡的灰尘的味道。
“工具和毒品是一样的,尝过一次甜头,永远也别想戒掉。”
看着司徒的背影,方惟愣愣的站在中央区的玻璃顶下。
两个月后,一切正如司徒巽预言的那样,警方再次向M-A提交了提取申请,以陪同办案为由把司徒接出了M-A,监护人依然是方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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