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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利里安终于冷静下来，和我一起坐在我的床上。听着窗边细雨，安静极了。

好吧，这样一看或许我们很有默契，彼此信任，但了解索利里安的我知道，他现在真的是不想说话，而非什么出于彼此之间深深的信任之类的。鉴于我那破碎的陶瓷杯，我决定不顺其愿。

“你是和莫拉格·巴尔做了交易？”我问。

他轻微地点点头，没有开口。

“什么时候？交易内容是什么？”

索利里安突然暴起，往远离我的方向移了一大段距离。好吧，毕竟他只有九十八岁，在高等精灵里，还算是个年青的小伙子。不像我，虽然保持着当年的容貌，虽然因为爱开玩笑而显得格外轻浮，但我确确实实已经不再年轻。如果是当年，或许我会往靠近他的方向挪上一挪，但现在，我只想思考他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后反应这么大。

我随意瞎猜道：“你是在三十二年前的那天联络的莫拉格·巴尔？”我记得我入狱那天是一个雪夜，似乎是夜星月，而莫拉格·巴尔的召唤日，恰好在夜星月二十日。

他召唤了迪德拉君王，因为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不敢猜测他是因为我而召唤了一个自己根本无法掌控的怪物，我只好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从里面看出否定的味道。

他好看的石松色瞳孔收缩了。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在恐慌，原因只可能有一个：我说对了。

他因为我入狱，而召唤了亡灵巫月曼尼马克都无法掌控的魔神，并身陷冷港——巴尔的领域三十二年。

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好让自己清醒点。清醒点！艾尔伯特，这不是你给姑娘念通俗小说的时候，眼前的精灵不是随便哪个漂亮天真的精灵姑娘，而是一个敢于单挑迪德拉君王的、真正的邪恶法师，停止你的脑补！

“我困了。”索利里安开始脱衣服。

他身上现在穿的衣服是我的备用祭司袍，我想他肯定知道，但他还是像我印象中那样平静，或者说，面无表情。

在我的注意力再次回到现实时，他已经脱得内裤都不剩，躺在我的床上。要不是知道他是索利里安，我简直要以为他在邀请我了。

在我“识趣”地去拿被子，准备打地铺时，他拉住了我的手：“我冷，陪我睡。”

蒂贝拉在上，这到底是不是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