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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白煜生气之后,涅轩院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了。
南宫凌再也没过赖床,每天都早早起床同钟宁洱一起去上课,同白煜打招呼也冷了许多。
涅轩院里的鹦鹉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叫声也比平时小了很多。
直到一日午膳时,这种氛围才被打破。
当钟宁洱他们正在安安静静用着午膳时,皇上身边的宦官忽然来到了涅轩院,尖着嗓子说什么陛下要立刻召见南宫凌的话。
坐在桌前的南宫凌听后一愣,转头看了看白煜,又看了看钟宁洱,便换了套服饰随着那宦官去见了自己的父皇。
南宫凌回来时,第一句话便是对白煜说的:“初凡哥,是你让我父皇这般做的吗?”
钟宁洱立在一旁,没看懂南宫凌眼中复杂的情绪。
正逗着鹦鹉的白煜将吃食放到喂鹦鹉的篓里,回身看向南宫凌平静道:“陛下找你说什么了?”
“父皇让我去边疆历练,后日便要赶路。”南宫凌五味杂陈,手也握成了拳头。
白煜微微皱眉道:“怎的这般突然?”
“初凡哥,真的不是你提议的吗?”看着白煜的反应,南宫凌还是有些怀疑。
钟宁洱蹙着眉在一旁疑惑道:“陛下为何忽然要你去边疆历练啊…你还未满弱冠啊……”
白煜看着南宫凌道:“其实让你去历练也是好事。你不是一直喜武不喜文吗?而且宁洱的兄长钟将军不一直都是你最崇敬的人吗?我记得他也是未满弱冠便去镇守边疆的。若是你想,我便去同陛下提议将你安排到钟将军的麾下。”
听白煜这么一说,南宫凌似乎也觉得去边关是个好事了。
而且若是去了北郡,便不用那般无聊地打扫藏书阁了。
所以他皱着眉思索了一下后便点了点头,再看向钟宁洱时,便一副极为不舍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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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城的前一日,等到白煜去找陛下请求让南宫凌到钟将军麾下历练后,南宫凌便带着钟宁洱偷跑出了涅轩院。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被南宫凌牵着走的钟宁洱显得很是疑惑。
“上次不是说过要带你个好地方吗?只是那次因为南宫熏儿的事忘记带你去了,所以今日带你去看看。”南宫凌笑着道。
然后,南宫凌将钟宁洱带到了御花园的后山。
在那里,种着许多海棠。
正值海棠花开的季节,那些海棠树花开得正盛。清风徐来,落英缤纷像冬日里的茫茫白雪,只是多了些醉人的花香。
“好看罢!”南宫凌得瑟道。
钟宁洱看着眼前的美景点点头:“我在宫里住了这般久,竟都还不知晓宫中有这般好看景色的地方。”
“皇宫很大的,还有很多美景你都没见过呢!”南宫凌笑着说,然后又感慨道,“可惜没时间带你去看了……其实我去边关也好,在皇宫中我无权无势的,不如去边关建功立业。这样,说不定我父皇便不会再这么冷落我了……”
钟宁洱对南宫凌微微一笑,道:“那你一定要好好同我哥哥学习打仗的东西。还有,好好保护好自己。”说完,便走进海棠花里玩了。
钟宁洱这一笑,竟让南宫凌看呆了,半晌才唤了一声:“钟宁洱……”
听见南宫凌在叫自己,钟宁洱在一片海棠花海里转头看向南宫凌:“嗯?”
“等我功成名就,便娶你为妻可好?”南宫凌说这话时,极认真的模样。
钟宁洱的脸颊瞬间便红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怎又说这些胡话……”
“哪里是胡话啊?我认真的!”南宫凌几步走到钟宁洱面前,与钟宁洱对视。然后又道,“还有,你一定不要和初凡哥走得太近。当然,更不能喜欢上别的男子。”
“不要和白煜夫子走得太近?什么意思啊?”钟宁洱感到很奇怪。
“你不要管这么多,按我说的做就是了。你既然从小同我一起,便是要一辈子同我一起的!”南宫凌很霸道很无耻地说。
“啊?你又是在哪里听说的这个道理?”见南宫凌没羞没臊地说着这些,钟宁洱问道。
南宫凌忽然握住钟宁洱的手,然后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在这里,听说的。”
阵阵清风吹过,海棠花随风轻扬满天飞舞,南宫凌紧握着钟宁洱的手,仿佛想要将她也一起揉进心里一般。
他们就这般对视了很久很久,一切心意已溢于言表……
过了好半会儿,钟宁洱才害羞地低下了头,然后又想起什么抬头看着南宫凌道:“边关常年战乱,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还有,快点回来。不然,我就不等你了……”说着她又取下自己身上的玉佩,给南宫凌戴上,“白煜夫子说这玉佩非凡物,上次还救了我们俩一命。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一定要一直戴着。希望它可以在关键时候保护你。”
南宫凌听了钟宁洱的话,笑逐颜开,发誓道:“好的!我会一直戴着的,不管是吃饭打仗洗澡睡觉,还是其他什么时候,我都一直戴着,绝对不取下来!就像,把你戴在我心口上一般。”
见南宫凌还是如平常一般喜欢耍嘴皮子,钟宁洱红着脸,颔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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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南宫凌终于要离开了。
钟宁洱和白煜在皇城外为他送行。城门外的南宫凌一身骑装、高高束起黑发,坐在一匹黑马上,而他身旁还有几个同行的将士。此时的南宫凌,眸中还带着稚气和对远方的好奇,当然还有对皇城、对钟宁洱和白煜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