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何宸一贯无所谓，但就是受不了路华动不动脑子抽筋，他揉着眉心，暗暗说道：“胖子，你终于承受不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环境压力，向大自然投降，开辟了这片新天地？”

路华装弱小：“是啊，鹤立鸡群的你是永远体会不到鸡立鹤群的感觉，那种心酸无助，还被迫接受大自然的层层考验，瘦小可怜的我们只能另辟蹊径。”

“瘦小？你也太拎不清自己了。”何宸哼笑。

路华瞪他，稍微收了点贫嘴的意味，正色道：

“何宸，你最后丢下的那句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可能吓不住人，可他们一想这是何队啊，两年前网上无孔不入，铺天盖地，名震八方的何大队长，当即就被吓得屁滚尿流。”

何宸当年被爆的黑历史，路华闲着的时候没少看，有时候兴致来了还质问何宸是不是背着自己接私活了，语气有点像家里管着钱，还想压榨私房钱的大胖娘们儿。

何宸正要回怼，陈小柏激动地点着头赞同：“老大您就是这样，隐藏您的真面目。”

路华刚喘了口了气，就又笑趴在上桌子起不来身，一身肉也跟着晃，还不忘竖着大拇指，赞赏道：“不愧是刚刚同台过的人！”

何宸揉了揉一直紧着的眉心，黑着脸问陈小柏：“小柏你确定你身份证上写的不是小白？”

“不是老大。”陈小柏很认真地回答。

“那你前年的转正申请我签字了没？”

陈小柏如实回答:“签了，您还是第一个签了。”

这下路华身上的肉晃的更欢了，喘着气断断续续说道：“我……实在佩服……佩服你们的……革命友谊……祝福你们的友谊之树常青……友谊之花开遍公安局的每个角落！”

何宸指着自己的脸说：“小柏，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的真面目，一点都没有隐藏，完全真面目，以后不要擅自给自己加戏。”

陈小柏以为老大是在谦虚：“我了解您，我以后会完全相信老大。”

何宸眯了下眼：“你要真了解我的话，下次把苹果换成人民币，效果会更好。”

陈小柏突然受教育，不想面对现实，A4纸从手中滑落。

路华骂了一句“死不要脸”，又过来顺了个苹果出警去了。

接到举报后的第四天。

苏遇早上6点钟就赶到了公安局，昨天晚上接到通知，专案小组今天中午要赶到嫌疑人交代地点——距离林北市市中心200公里外的槐西镇。张震宁为苏遇争取了这次随队跟踪调查的机会，他没敢怠慢，起了个大早。

初秋的早晨有些凉意，微凉的冷气团混合着早上特有的泥土味长驱直入，和警局里熬了一夜带着脚臭泡面气味的暖气团，在大厅中间上下切磋。

苏遇只简单的穿了件衬衣和牛仔裤，坐在大厅门口的长椅上，忍不住搓手取暖。

公安局里刚刚值夜班顶着一双黑眼圈的几个人，跟吸了鸦片，像幽魂一样在大厅摆荡着，偶尔从苏遇身边走过，也好像没发现他这人一样。

苏遇愣是这样被晾了一个小时。

早上7点钟，何宸踏进市公安局大门的时候，抬眼就瞧见了坐在一边搓手的苏遇，他眼神掠过一丝惊色，稍后便一如平常。

苏遇也看见了何宸，眼神一触及开，又迅速低下头，只是低下头的余光还撇向那一处，好久没挪开。

何宸回到座位上，推了下还趴在桌子上的路华：“他来多久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来公安局跟逛鸟市一样……我昨晚值班根本没走！”路华只听见“来多久了”，答非所问。

何宸还要追问，路华嘟囔着转过头又继续睡了。

“老大，六点钟就到了，我看他坐那儿挺安静就没管。”王昊接了话，手上在整理桌上杂七杂八资料。

警察这个行业，脸盲的很少。

苏遇早上一进来，王昊立马就认出了他，王昊昨天没在，没想明白这人来公安局的目的，只是看着坐那没惹事就没去管，此时见何宸有意来问，心中琢磨不透何宸的意思。

“没事，就是一记者，今天跟着我们去现场。”何宸解释。

自从打架事件以后，何宸就很少和记者有瓜葛，更别提带记者去案发现场，王昊由此断定何宸与其之间的特殊关系，随即使出浑身解数，凭着对苏遇两年前的细碎印象，尽量表现很自然地说道：

“他都当记者了啊，真是一表人物，风采堪比何队你啊，以后发展前途无量啊。”

何宸：“……”

还真是不夸则已，一夸就是俩人。

王昊比何宸小3岁，各方面能力很均衡，就是捧人的功力太过于突出，有时候捧的让何宸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懂做人了。

“想什么呢，记者去追查案子不是很正常么，再说，他是举报人。”何宸解释。

“啊？他就是举报人啊！”王昊感叹，“那他跟着是为了监督我们72小时内抓捕归案？”

“这样理解也可以，好了，你让他们准备一下，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