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竭彼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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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小刘真的是像江湖里游走的女侠。

你说她在吧，肉眼可见的地方都没有她的踪影。

你说她不在吧，但凡桌上发生异常，小刘便会在第一时间闪现。

“没事没事，我来我来。”她麻利地从汤中捞出玻璃杯。

“两位男神继续聊，我马上去换一锅。”说着，女侠端锅的身影消失在过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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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郁见人走了，也不再继续伪装冷酷无情了，嘴角很快扬起笑容。

他说：“看来，许老师比我还激动。”

“……”一瞬间，我酝酿好的话被他越来越灿烂的笑给硬生生地憋回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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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里想着一会儿刘女侠还要端锅回来，便也没再开口。

我拿了手边的柠檬水，小口抿着。

和沉郁对视却不说话，我有些不自在，心里像乘船的感觉，迎着海面上下起伏，始终靠不到岸边。

可我对面坐着的人不这么想，他的眼神直勾勾地黏在我这边，每次我刻意地偏离视线后再看过去，都能和那深邃的目光对上。

沉郁的表情是享受的，以至于忘了自己是在海底捞，他摇晃着玻璃杯，竟把豆浆喝出红酒的感觉来，喝完一口之后，我眼睁睁地看他熟练地摇晃使豆浆液挂在杯壁上。

沉郁舌头稍舔了一下唇，我感觉自己心里的浪涛更汹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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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去不行，我不得不提醒自己几度忘了的事实——

沉郁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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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面，是在录音棚。

当时他正在录歌，这首歌是我主演电影的主题曲。

片方有意想在歌曲旋律部分加入影片中我这个角色的几句深情独白，所以找我来和沉郁合作完成这首主题曲。

当时推门进去，沉郁背对着修音台，他手里捏着做了密密麻麻标记的谱子，人却是仰着头，我从侧面看到他似乎闭着眼睛，薄唇微启时倾泻而来，如山泉流淌，清澈没有一丝杂质。

那时的助理还是个男生，他慌张地从帆布包里找出歌词，翻到沉郁唱到的部分，递到我面前。

我随着歌声，看着文字在纸面跳动，仿佛又经历一遍戏中的世界，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沉郁并没有完全按照纸上的歌词来唱，我想起他手里的谱子，那应该是他自己改过的版本。

确实要比初版好，只是改动几个词，意境却好了太多。

不知何时，我也放下了手里的歌谱，专注地听沉郁唱歌，目光始终向前，看着那人放松且享受其中的背影。

终于，沉郁第三次唱到副歌部分时，转过身来，眼神与我交汇。

他惬意的神情并未有所改变，歌声既稳又动人，只是他的目光如深千尺的潭水，望着我却令人琢磨不透其中的深意。

一曲唱罢，沉郁隔着玻璃冲我飞快地挤了下眼睛，而后起身走出来。他的情绪变换地很快，等与我握手时，表情只剩下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