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催的(1 / 2)
面前遮下一片阴影,安云沉放下筷子抬头看向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男子,有些惊异。
“墨染这是没睡好?”
蒙着铁面男子眼里眼白暗黄,瞳孔里还有不少红血丝。听到安云沉的询问,他忙摇摇头,躬下身子朝着安云沉拱手作揖。
见他这副模样似是想到了什么,安云沉眼里多了笑意,不禁挑了挑眉毛,“不过昨晚上,我倒是睡得极好。”
额头滴下一滴汗,墨染无语了一把,暗暗感慨他家主子果然不是凡人所能媲睨拟的。
且不说墨染了,整个安府外带着大理寺值守人员,昨晚上没睡好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唢呐声本就喜庆,音大吹奏的人还吹得极为难听,能入睡才是见鬼了。
“墨染你又在心里骂我不是人了。”
墨染:“…”
今个安府早茶是玲珑汤圆桂花糕,配上几许江南小菜和蒸屉小包子,以南方甜食为主又加上了去腻的酸辣食物。
当今圣上极为器重安云沉,自然安府三餐也是按照亲王的最高标准来。所以别看我们安大人饭量不大,可是每顿吃得品种却不少。
吃掉手中瓷碗里最后一颗汤圆,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今早上的饭食倒是比平日里要好吃的多。”
他接过丫鬟端着的茶水漱了漱口,想起来今早本该和他一起进食的师徒二人到现在都不见人影,这才又对着墨染问道,“那师徒倆呢?”
墨染闻声抬头,先用手比了个三,又比了个二;撑着的二停顿了几分,似是觉得这叫人吃饭的进度忒慢了,他眼神忽然有些狠戾。
拎过一旁候着的小厮往外面一扔,墨染转身对着安云沉伸手比了个一。
如此安首辅便很了然,他站起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面对着晨午升起的朝阳笑得灿烂,“也算是我脾气好,要放到别人家,这般不懂礼貌,估计早就被人拉到乱葬岗喂野狗去了!”
房子的大门没关,里面说的话门外离得近点的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等那句“拉到乱葬岗喂野狗”传到被人一路从偏院走到正院来的唐云芽耳里,她昏昏噩噩的脑袋瞬间清醒不少。
所以前半夜吹唢呐,后半夜窝在被子里气得只能啃被角发泄的唐云芽等天边鱼打肚皮了才入睡。不过眼睛刚闭一个时辰,就又被安府的下人挨个轮翻叫醒。
等到她终于出了门,才知道师傅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只让她给安首辅带话,说他已经去了安府后厨,让安首辅到时直接去找后厨找他便可。
唐云芽腿脚发软,颤巍巍转过身想着还是打道回府比较好,跟着她后面的五个小厮丫鬟却低着头不让开半分。
“唐姑娘,大人正在堂内等您。”
也不知安云沉是怎么训练府上的下人,一个个不该说的话绝不多说半个字,只是将他们主人的话贯彻到底,把唐云芽的软硬抵抗均用沉默以回。
“好说好说,我这就进去。”
打着哈哈,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唐云芽哭丧着脸,任由着自己旁边的丫鬟搀着自己胳膊,机械地往那道在她眼里,宛如鬼门关的雕花木门里进。
房间里的饭食还没有撤下去,安云沉瞧见眼下铁青,面色蜡黄的唐云芽,更是有种阴天散雾见月明的欢愉感。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饭,故作潇洒惊喜,“姑娘终于来了,这都凉了。”说完又是一副极为伤心的表情,“昨日里我特地叫厨房多做了些,还想着能与姑娘和前辈一起用早饭。”
说完他有好奇咦了声,向唐云芽身后望了望,狐疑问道,“前辈怎么没来?”
“去后厨了,说大人如果要找他,去后厨找就行。”
声音堪比公鸭嗓子,耳朵可见的沙哑嘶裂。昨晚上吹了一晚上的唢呐,现在唐云芽嗓子都疼说不出来话,肚子肌肉也酸涨,整个人都虚肿着。
“前辈有心了。”似是看不见真正饱受摧残的唐云芽,安云沉扼腕,对她努嘴敷衍,“那姑娘快快入座吧,待会饿着就不好了。”
饿你个大头鬼!
这句话万万不敢说出来,但觉得其中一定有诈,唐云芽耷拉着欲欲合上的眼皮朝着桌子看了眼。果真不出她所料,残羹剩饭,每一盘子都有被筷子扒拉过的痕迹。
重点还是某位惨绝人寰,没有一丝善心的安云沉扒拉过的剩饭…
唐云芽思量了一下,很认真的回答道,“大…大人…我不大饿,还是不吃了吧。”
“啪!”
果然是要逼她吃他吃剩的东西…
听到唐云芽胆子肥了敢对他说不,安云沉面色一下阴沉下来,圆木桌被他这一巴掌拍的有了裂纹,“大祈虽国泰民安,百姓和乐,但阳帝崇尚勤俭。我乃是大祈朝廷的首辅,怎么与圣上旨意相违背,去推崇奢靡之风。”
“就算是来安府上做客的客人也不能例外。难道姑娘意思是,我特意给姑娘布置的这一桌早饭,是多余之为,姑娘这是打算不领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