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初遇(1 / 2)
栖梧山是如今四海八荒唯一仅剩的一座仙山,当家作主的缘桄帝君比如今的天帝还要长些辈份,脾气古怪,修为莫测。
据说年轻的时候是四海八荒第一美男子,长相俊朗又霸气,老天君寿诞一出场,就迷倒了一众清心寡欲的女神仙......
“阿沅,这些往事你都给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今日到底能不能见到我阿爹啊?”
阿沅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南槿头上总着的两只鼓囊囊的角,“你娘小时候稳重乖巧,为何你半分也不像她呢?”
南槿那个早死的阿娘,她是本分印象也无的,人人都说凤凰衔玉而生,乃是吉祥之兆。
她却为了生南槿,耗尽了最后一丝精气,再没活过来。
若不是阿沅日日同南槿讲起她,只怕南槿要以为自己是阿爹炼丹之余,用一块顽石炼出来的。
毕竟缘桄帝君修为高深莫测,他真身是一团火,居然同南槿的阿娘生下了一只凤凰。
神仙们生孩子,便是哪一方的修为更高深些,孩子就会随了哪一方。
南槿这么大,也从未听阿沅说过她阿娘的修为比阿爹的更高。
她是不敢去问阿爹的,每每在阿爹面前提起阿娘,他都会不高兴。
“阿沅,我阿娘真的是生我的时候,精力不济,才死的吗?她的真身也是凤凰吗?”
神仙嘛,耗尽修为倒也可能,因为生孩子连命都搭进去的,这四海八荒也就阿娘独一个。
“同你讲过多少遍,以后不准问这些问题!”
看吧,阿沅也是不肯说半句的。
她的身世果然是有问题的,但阿爹应该还是亲阿爹,毕竟她化身之后,相貌与缘桄帝君没有八分像,也有七分像的嘛。
“阿沅,阿爹今日到底回不回家啊?”
南槿闯了祸,需得缘桄帝君出面才能解决。
“这次又做了什么啊?”
阿沅这漫不经心的语调,分明就不想认真听她说,也不打算帮她。
远处的殿门紧闭,可惜凤凰的鼻子闻不到百米开外的任何气味,她使劲瞪大了眼睛,懊恼素日练功懈怠,看不清布了结界的内殿,“阿爹真的没回来吗?”
阿沅转身就走,她虽然受南槿阿娘临终所托,照顾南槿,但对南槿着实冷淡,除了跟南槿讲一些陈年旧事,别的一概是不管的。
南槿在殿外喊了几声,想她栖梧山堂堂少主,居然沦落到站在门外,被一个脆弱不堪的结界难住了。
着实丢脸!丢脸!
不就是个狂妄自大的二殿下吗,她还不信了,她会打不过他!
当即拿了兵器,直奔后山。
整个栖梧山都是她的地盘,只要阿爹没有布下结界,她便哪里都进得去。
南槿从墙上爬进去,那二殿下果真是个阴险狡诈的,院子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哼,这把戏,她三百岁上就玩腻了的。
请君入瓮,再来个翁中捉凤凰啊!
南槿拿起手中的浑天鞭,对着空中一甩,响声犹如惊雷,吓走了四周树木上栖息的鸟雀,火花四溅,被灼烧的地方顿时一片焦土。
这是缘桄帝君在南槿一千岁生辰时送的,她收到后,很是珍惜,还仔细翻看了记载各路神仙的兵器簿子,只是那上面并没有此物。南槿想大概是她那不苟言笑的阿爹亲手锻造的。
他虽然在她面前总是板着面孔,也不常管她,但他就是那样的阿爹,这件礼物叫她知道,他心里总归是有她的。
只是南槿甩了三四鞭子,再甩下去,这院子就无处落脚了,毕竟是自己家的院子,她还是很爱惜的。
不成想这篷羽殿下竟是个缩头乌龟。
可惜了那贴身的婢女,好不容易碰到个在她打打杀杀的时候,不出来劝阻,也不惊慌失措的大喊着要回去搬救兵。时不时还能帮衬一把,着实合了她的心意。
如今被那二殿下带去了天上,缘桄帝君素来跟天上那帮老神仙不亲睦,身为他的亲生女儿,南槿也不好跑人家的地盘去要人。
只是叫她去哪里再寻来个这般贴心的。
哎,桑夏小妹妹,是南槿对不住你,暂时委屈你给那篷羽殿下做个坐骑吧。
待下回,见了他,定要将你要回来,再将他好好打上一顿,替你出气。
“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南槿低头一看,底下站着的人,一身污血,模样有些狼狈,但脸上看似温和无害的笑容,无端有些瘆人。
南槿坐在树上,对着他昂了昂下巴,“就是我!”
“我原以为你是过来赔罪的,看来是我想错了。”
那人理了理衣衫,扔下手里的布袋子,手一挥,将院子恢复原样,走到井水边,将南槿当做个死物,自顾清理自己去了。
南槿仔细瞧了瞧那布袋子,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扒拉着袋口,露出个脑袋,看着像是一头,恩,野猪?
自家后山上竟还有如此袖珍可爱的野猪,她怎的不知道,从树上跳下来,正想仔细瞧上一瞧。
“别动!”
“小气,我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一个九重天金尊玉贵的二殿下,居然还贪图口腹之欲,她今天还偏要拿掉这上头的布袋子,看个真切不可!
这人狡诈至极,她手还未碰到袋子,他居然施了个定身的咒语,将她牢牢定在了当场。
“你捉的是我栖梧山的猪,胆敢私用,我定然告诉阿爹,让他好好教训你一番!”
“你想吃?”那二殿下戏谑的看着南槿,仿佛已经看出她就是为了贪图他那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