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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孱弱的陶宴辰在谢知微沉思期间走了进来:“这位是...?”
他的语气恰到好处,如果忽略后边两只大型动物就更好了。
江辟芷道:“我未来夫婿。”
经历了上边一遭,谢知微已经猜出江辟芷想做什么,所以即使这会砍头大刀落下,他也能面色如常。
陶宴辰倒是愣了愣,他看了看谢知微:“他应该还未及冠。”
江辟芷道:“这有什么,女大三抱金砖。”
谢知微配合地咳了两声。
陶宴辰立马又道:“观他面色苍白,似乎身子骨也不好。”
江辟芷伸过手抚了抚谢知微的后背,情深似海道:“身子是不怎么好,但他既然不嫌我老,我也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谢知微马上又将脸色调白一个度。
123对此叹为观止。
陶宴辰被他们两个精湛的演技唬到了,愣怔地看着江辟芷。
但是爱人眼中此时只有那个病恹恹的小白脸。
陶宴辰只好没话找话:“既然是要庚帖,怎么伯父没过来?”
江辟芷缓慢地将视线挪到他身上,她的眼神带着一点愤怒,语气也十分疏离:“本该由父亲过来,但是我想我们纠缠这么多年,也该说个清楚,承蒙九思不弃,今日我当着他的面跟你断个明白,陶宴辰,往年是我不知羞耻,死皮赖脸往你身上凑,但君若无心我便休,从此以后,我们两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少女听完,眼都红了,语气也急:“江姐姐...”
江辟芷抬手打断她:“我和你哥这笔烂账也的确该理了。”
陶宴亭更直接,抽了短刀,对着谢知微:“是不是这个小白脸诱惑你?”
“!!!”他不是,他没有,他冤。
江辟芷面色一冷,扮得像模像样:“收起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吗?”
陶宴亭道:“我只把你当我嫂子。”
“...”这是哪个年代的土味情话?
别说谢知微,江辟芷也无语片刻。
江辟芷道:“宴亭你搞清楚,是哥不要我,不是我弃他,他一日不接受,难不成我还得跟着他耗一辈子?”
谢知微弱弱地补一句:“辟芷已经二十有一,女子最美的年华过去了一半。”言下之意是你哥真狠心。
陶宴亭脸色臭臭的:“你闭嘴。”
少女也就是陶宴凝也道:“你误会了,哥并没有...”
话还没说完,被沉默至今,脸色煞白的陶宴辰打断了:“他得了什么病?”
谢知微瞎蒙:“娘胎里带来的病。”
陶宴辰又问:“能治好吗?”
谢知微道:“治不好。”
陶宴辰忽然双眼充血:“那你敢娶小芷,你这是害她。”
谢知微嗤笑一声:“我与辟芷两厢情愿,哪来谋害?纵使往后我走在她前头,留她一人,我们两人也在一起过,不遗憾。”
陶宴辰像被最后三个字刺激到了,脚步连连后退,嘴中喃喃有词:“不遗憾...不遗憾...噗...”未了竟是一口血呕出,脚下晃荡,整个人往后栽。
陶宴凝离他最近,刚想伸手去扶,有个人更快。
陶宴辰倒在江辟芷怀里。
这一幕看呆了所有人。
就连抽出短刀抵在谢知微颈项处的陶宴亭也停住了动作。
谢知微的汗水跟着江辟芷的泪水一块往下掉。
时间像是静止了,陶宴辰意识模糊间,陡然看见爱人一双泛红的杏眼。
“小芷。”
江辟芷搂着他双臂的手暗暗收紧:“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陶宴辰喘了口气,有气无力道:“如果可以,自是瞒你一辈子。”
江辟芷声音沙哑:“那你着急什么?我与他人举案齐眉,儿女成双,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吗?”
陶宴辰苦笑:“莫再激我了,我以为我多能耐,到底是我自私自利,看不得你与他人成双成对。”
江辟芷含着泪,抬手揩掉他嘴角的血:“你打算怎样呢?若你开口说一个不字,我立马跟你走。”
“我...”陶宴辰很心动,他觉得他快要控制不住那个黑暗的自己了。
江辟芷见他迟疑,目光黯淡下来:“刚刚是我糊涂了,抱歉。”
她露出要松开手的意思,还没离开一寸,就被陶宴辰握住:“不。”他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攥住这个人:“别走,留在我身边。”
话音刚落,他就被江辟芷抱了个满怀,紧接着是耳边细微的哭声。
他手脚僵硬:“小芷...”
江辟芷娇骂:“你混蛋。”
陶宴辰温柔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两人正是温清之际,却响起一道毁风景的声音。
陶宴凝抽泣道:“大哥总算是苦尽甘来。”
两位气氛正浓的同心人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三个活物。
江辟芷看到陶宴亭还压着谢知微,忙道:“宴亭你快放开九思。”
谢知微紧张了一路,这时见盟友终于想到自己,也小声提醒:“都是友军,友军。”真的是怕反派气愤之余就把自己当出气包割了。
陶宴亭收刀回鞘:“是自己人就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