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一口下去，感觉这酒有点儿烈，细细回味又有点甘甜，“这酒挺好喝的，叫什么名字？”

龙阳君盯着他看，双眸流转，轻声道：“忘仙楼的名酒，芙蓉轩。”

“哦。”名字还怪好听的，他拿着小杯子，一口一杯，连着喝了几杯。

龙阳君蹙起眉，细细长长的凝眸中泛着星光，直挺的鼻梁下，诱人的唇瓣微微抿起。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真是个大美人儿，他忽然咧嘴傻笑道：“美酒佳人，大美人儿，你也喝呀。”拿起空酒杯往龙阳君嘴跟前送。

龙阳君知他微醺了，接过杯子，涮了涮，倒了杯茶给他，又安静地剥着虾仁。

酒量一如既往的差，也一如既往的逞能。

他撑着头看龙阳君，双眼有些迷离，端起茶喝了一小口，喃喃道：“时玉。”

“嗯。”

“阿玉。”声音有些发颤。

“嗯。”

“阿玉！”他一把抱住龙阳君，脸贴在他胸前，青衫冰凉，醉人的桃花香萦绕他。

“嗯，我在这。”龙阳君托着他的腰，将他扶正，轻轻把他搂在怀里，玉指夹虾仁送进他嘴里。

感受到温热的体温，他含着虾仁，含糊又委屈道：“我好喜欢你的。”

他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像是要揉进身体里。

“我也喜欢你。”声音温和，似山间的涓流，能融化人心。

“你为什么不早说，现在说已经晚了！”他微微颤抖，蹭了蹭衣袖，“已经好晚了……”

我已经死了。

没听见应答，沉默了一会，他坐起身又道：“哼，你知道嘛，我今天给那个肖晋折腾惨了，你都没在我身边。”

“嗯……对不起。”

拉起他的右手，细细摩擦着掌心被蹭破的地方，“他也会被折腾惨的。”

见龙阳君拉起他的右手，看他的伤口，他咧着嘴傻笑道：“被你发现啦，我还以为你一晚上都没发现呢！可疼了。”

轻轻吻了吻他的右手，唇瓣诱人，掠过手心痒痒的。

“我也疼。”

他继续傻笑，心里的幸福感觉快要溢出来了。

龙阳君认真地揉捏着他的右手，低低道：“为什么想学剑？”

他想也不想回答道：“当然是为了赢了龙阳君！保住小命来见你呀。”

龙阳君一顿，安静地看着他，良久，道：“那我就让你赢罢。”

“不行！我要光明正大地赢你，不要你让！你都让了我好多回了，这次不许让！”

龙阳君浅笑，又柔声道：“我来教你好吗？”

他定定地看着龙阳君，伸出左手，摸上了龙阳君柔润的脸颊，眉宇如画，桃花眼如秋水般温润，双唇勾人。

龙阳君右手附在他左手上，轻轻摩擦。

他忽然看清了，抽出双手，扬声道：“不对，你不是时玉，你是龙阳君！”

龙阳君又捉住他的双手，握在掌中，“我是时玉。”

他拼命抽出双手，摇头道：“你不是！你不是！”

双手背在身后，他看到一双桃花眼黯淡无神。

望着龙阳君，觉得脸上一片湿润，他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微风吹得窗棂咯吱作响，掩盖住他低低的啜泣声。

忽然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时间如宣泄的浪潮，汇入了江海，寻到了一生的终点。

啜泣声慢慢停止，隐约间他听见了一声细微的叹息声，心脏感觉抽得生疼。

龙阳君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背，手心的热度从后背传来，渐渐意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