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典林(1 / 2)
“甄先生, 您现在能走吗?我看他们的同伙很快会回来。”典林看着木屋火光冲天, 浓烟滚滚。
甄洛呈点点头, “咱们走吧。”
两人翻身上马。
那凶悍男子惊慌:“你们走了我怎么办?”那群人不会让他活下来的。
甄洛呈想了想:“司丙寅,你带他回京城吧!”
司丙寅满脸不乐意:“那学子怎么办?”
“还有典林的守卫。”
司丙寅很尊敬甄洛呈, 对他的安排只能闷闷应下。
典林想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不再劝说。“咱们走吧!”
两人骑着马向京城出发,现在大约是寅时, 再有一个时辰便可到京。
司丙子还在气不过。
“甄神医未免太……”
“你想说我太烂好人?”
司丙子不吭声。
典林笑笑:“司丙寅必须留下来保护那个人回京,不然我们到哪里再找会听话的证人。”
司丙子一愣, “所以, 你们刚刚是在演戏?”
典林和甄洛呈哈哈一笑。
司丙子追问:“你们什么时候商量好的?”
甄洛呈:“这种事用商量吗?”
典林:“一个人开头, 另一个就顺着演下来啊!”
司丙子默然,他好天真!
刚刚他竟然被甄洛呈感动了, 被典林帅到了!这两个骗子!把他浪费的感情还给他!
“不过甄先生确实会救他, 即便他不是证人。”
甄洛呈哼了一声, “那你呢?也确实不会管他的死活?”
典林平静的回答:“没到那一步我永远不知道,我不喜欢试探人性, 尤其是我自己的。”
甄洛呈:“你把自己想的有点……糟。”
“我只是不愿意说大话,没到绝境时,谁都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做个高尚干净的大圣人。”典林看着前方一棵树上仿佛坠着什么。
“前面有什么?”
司丙子眯眼一看:“是人。”
两个贼子五花大绑的倒挂在树上,面部充血。
甄洛呈:“还没死。”
司丙子将两人放下来:“生死由天吧!”说罢侧耳一听,心道不好。
“学子快走!有人追来了!”
话音刚落, 便从黑暗中飞来两头绑着石头的绳索,将甄洛呈的马腿绊倒。
甄洛呈狠狠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典林咬咬牙,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将甄洛呈拖上马背。
“驾!”
—
“文师兄!”
“沧忌!”文斐然走在街上,突然被人拉住,一看竟然是同窗好友谷沧忌,十分激动。
“还好遇见你!师兄没时间了,赶紧上马车,咱们去码头。一个时辰前典林和甄洛呈已经出发了!”
文斐然被拉上马车,反应过来:“我竟然没有想到走海路!”
“若不是遇到我叔父小妾的娘家,我也不会知道这偏僻小县竟然海路发达。船已经联系好了,咱们两个过去就能登船。”
文斐然想到典林,想明白典林她早就知道海路一事了,摇头失笑,“我还是差你一招啊!”
“今日码头不走船。”
“码头是你金家开的?让开!”
马车外面一阵吵吵嚷嚷。
“发生何事?”
“回禀公子,金家派人封锁了码头,不让我们今日出船。”
文斐然将车窗推开一条小缝,两家船员拿着棍棒对峙,金家的人更多。
“怕是典林的手段。”
“典林?”谷沧忌不信,“她一个小姑娘?”
“你可别小看了她。”文斐然整理一番仪容,“咱们下车上船。”
谷沧忌:“师兄,你我文弱书生……”
“书生便以理服人好了。”
两边船员的火气越来越旺,已经有了轻微的手脚推搡。
“诸位兄弟请稍安勿躁,我与我师弟便是想要登船去京之人。请问金家船队何人做主?”
“小人见过这位公子。”一位大汉拱手,见是两位读书人颇为尊敬。
“敢问为何金家今日封码头?清远县这码头封一日都要耽误不少事吧?按照大周下达的码头之规定,金家这可算是聚众生事,影响码头运行。这位兄弟应该比某更清楚你们的所作所为是在违反大周律法吧?”
“这……”大汉有些犹豫,上头下达这个命令时他也是反对的。
“文公子。”金家管家从人群后走到前面:“文公子为何突然要离开?可是我金家招待不周?”
文斐然笑笑:“是我今日寻到同窗,打算回京。”
金家管家点点头:“文公子,实不相瞒。这封码头不是我金家霸道,您也知道昨日发生了何事。有人竟然用如此手段暗害我金家独苗,金家为了追查凶手不得已才封了码头,以防凶手趁机逃跑。
在场诸位兄弟们想想,若是有人想杀害你家后生,你们不会这么做吗?也不是某咒各位,若是昨日之事发生在你们任何人身上,为了追拿凶手封码头,我金家二话不说,第一个取消所有出海船只。”
金家管家这番话说的漂亮。说实话,大家都不喜欢条条框框的按着规矩走,总有偷偷摸摸违规的时候,大家心照不宣。而且今天给金家一个面子他们不是拿不到好处。
文斐然见众人松动,立刻说道:“难道一日捉拿不到凶手,便封一日码头吗?何况今早金家自己便发了一条船出海吧!”
“大家放心,我金家已经有些眉目了,今日若是抓不到凶手,明日也一定开码头。至于今早离开之人,是我家小姐和公子的救命恩人,船上除了几个金家船员什么都没有。文公子不如等一等,明日我金家一定派最好的船送文公子回京。”金家管家十分诚恳。
文斐然很无奈,他想讲法律,但是连他们这边的船员都不想讲,更别说让金家妥协。
“金家好大的胆子啊!”一辆马车不知何时抵达码头,一身着七品官袍的官员下了车,正是昨日被典林驳斥的庄大人。
“除了本官,这清远谁能封码头?”
金家管家皱眉:“昨日大人不是已经答应金家……”
“本官什么时候答应了?”庄大人冷笑一声:“何况你们抓凶手为何不放两位公子离开?文公子谷公子,身份尊贵,会为了害一个商贾之女专门来清远?若是你们信不过别家,便用金家的船吧!”
金家管家叹息一声,这还不如让文斐然去坐别家商船呢,好歹还慢一些。如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金家不送也得送了。
民不与官斗啊!
金家管家拱手道:“请两位公子稍等一下,小人去安排一下商船。”
码头船员们好奇的看着文斐然两人,这是什么人物,竟然让平时作威作福的“庄小人”如此恭敬。
“文公子,谷公子。您二位到了清远怎么不来找庄某呢?庄某失礼啦!”
文斐然礼貌客气的微笑着。
“两位公子回了京,一定要和文阁老谷阁老……还有王爷替某美言几句啊!”
王爷?文斐然两人对视一眼,哪个王爷?
庄知县小声说道:“京城码头那边已经安排了人,两位一到便立刻送两位回京城。”
文斐然奇怪到底是谁在帮他们,只得含糊的说一声:“多谢大人费心。”
在被庄知县一番溜须拍马之后,文斐然和谷沧忌终于上了船。
谷沧忌笑道:“可算解脱了,这位庄大人……唉!”
文斐然走向金家船员:“我听闻金家商船去京城只需八个时辰,文某拜托几位了。”
几位金家船员苦笑,被识破了啊!
“公子放心,八个时辰,一定送公子到京城。”
八个时辰后。
京城码头。
两位金家船员见典林只身一人奔赴京城,担心其安危,掉头回去打算找一些人手护送典林进京。
谁知刚刚返回码头,竟然看到又一艘金家商船到岸。
“这是怎么回事?”
文斐然谷沧忌刚下船,便有几人迎上来:“文公子,谷公子。小人已备好马,另外两位已经出发,还请二位公子立刻动身。”
莫非是所有学子到这里都有人护送回京?文斐然心中有些迷惑。
“好!”
金家船员看着文斐然离去,上前询问后得知前因后果。
“算了,咱们立刻去追典学子。典学子对金家恩重如山,公子又是咱们的大恩人。一定要保护好典学子。”
“好!咱们走!”
—
今年京城冬日的清晨并不冷清。
所有人都习惯的去看今天大长公主有没有发布最新的学林宴学子们的消息。
此刻的大长公主府。
六品的皇家守卫官司甲子躬身在大长公主面前,呈上刚刚传来的信报。此人正是典林路上所遇之人。
“罗平叶集结三人欲在四村蓄水,断下游水源?以此做水源生意?”大长公主冷笑一声:“真不愧是罗平的儿子,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陆其珅呵斥罗平叶,主动去寻武汉枕,欲要联盟对抗罗平叶。”
“是个好孩子。”
“裘海正的温泉庄子已成雏形。”
“段木凉和高深墨还在忙碌耕地事宜。”
大长公主点点头:“都记下了吗?把罗平叶等人想做的好事给我一字不漏的放出去!”
旁边的官员点头称是。
大长公主接着往下翻,眼神一凝。
“这金家背后,莫非是东临郡王?典林和甄洛呈救了金家三口的命,昨日子时前已经到达京城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