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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桂望一眼那碗避嗣药,浓黑的药汁散发着一股酸苦的腥味,还冒着一丝丝的白气,眼中是担忧的神情。
老是喝药,是药三分毒不说,对以后的子嗣说不定也有什么影响呢……
昀美人每承宠的第二日,是喝惯了这药,眉头也不皱,端起就要一饮而尽。可是今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才咽下去一小口,就忽地生出一股反胃的感觉,再也喝不下去,干呕了几声。
玉桂吓坏了,连忙上前给昀美人抚背。
昀美人用帕子擦干净嘴角,才道:“没事,多半是着凉了。”
说着她又端起碗要再喝,这次一口气饮尽了,心里沉甸甸的不得劲,又有想吐的感觉。
玉棠把剩下的药碗端出去收拾,初墨见她难受的样子,忽然间灵光一闪:“美人,你是不是怀孕了?”
昀美人一愣,道:“应该是不会的。莺时的医术,还是能相信的。”
初墨道:“这避嗣的药,也就起个减小怀孕的几率而已,并不代表一定不会怀上。说不定美人你就有了呢。”
“初墨说的好像有道理。而且,奴婢有一件事要跟美人说。”说话的是处理好药渣药碗回来的玉棠,她脸上神情有些凝重,“美人您月事已经推迟了近十日了……”
昀美人眉心狠狠一跳,几乎要站起身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些跟我说?”
玉棠立即跪下,似乎也很惧怕:“奴婢,奴婢以为这是服用避嗣药的正常反应,就没往心里去……请主子责罚!”
昀美人重新坐下,心里头已是沉沉覆盖了一层阴霾。眼神变幻了数次,还是开口道:“罢了,再追究也没了意义。玉桂,你去凤仪宫跟皇后说,我早起的时候伤了腿,不能去请安了。玉棠,你去太医院请楚太医来一趟。”
两个丫头领命而去,昀美人对待在一旁的初墨说道:“陪我去后院。”
初墨扶着昀美人,先到玉棠煎药的地方去,掀开砂锅一瞧,里面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找不到一块残存的药渣。
昀美人面上浮起一丝冷笑:“手脚做的还挺干净。”
初墨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问道:“你是怀疑玉棠?”从哪里看出来的端倪?
昀美人一边往后院花坛的方向走一边说道:“其一,玉棠一向细心妥当,我月事推迟,无论什么原因,她都本应该禀告我的;其二,她猜出我可能怀孕,却先把药渣收拾了再来与我说,我就觉得不对劲。”
她不是个多疑的人,但是有疑点的地方,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初墨咋舌。
这是已经走到花坛边了,花坛正是玉棠埋药渣之地。不用昀美人吩咐,初墨自觉地在有动过的痕迹的地方翻找,很快就找到今日刚被埋进泥里的药渣。初墨将它挑拣出来,用手帕包起来。
昀美人转过身:“咱们回屋,等楚太医来分辨。”
初墨偷偷看了昀美人一眼,见她凝重的样子,也不敢多说话,安静地等着楚深河的到来。
楚深河来得很快,玉棠在路上就把昀美人疑似有孕的消息告诉了他。请了安之后,楚深河搭上昀美人的手腕,凝神把脉。
半晌,才说道:“美人,您已有月余身孕。”
昀美人狠狠闭上眼,再次睁眼,已是一片清明镇定。她转头对玉棠说道:“你去朗坤宫跑一趟,莺时若是方便的话,让她来我这里。”
初墨明白,这是要支开玉棠的意思。
等玉棠离去之后,昀美人给初墨递了一个眼神,初墨将怀里的手帕展开,帕子包裹的药渣显现出来:“楚太医,麻烦你瞧瞧着药的功效是什么?”
楚深河粘起来,置于鼻尖细细分辨,又放嘴里一尝,才道:“此乃促胎药。”
昀美人身形一晃,初墨赶紧扶住了她。昀美人冷冷说道:“果然是她!”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昀美人是真的没想到,在背后捅她刀子的,居然是她最信任的人!玉棠从小伺候着她,虽是主仆之名,却有姐妹之实,昀美人自问并没有亏待过她一分一毫。
人心善变,长恨人心不如水!
初墨知道,这一下对昀美人的打击是挺大的,于是就岔开了话题,问道:“那,美人,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楚深河道:“美人,您得及早做决定才是。您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微臣立刻回去为你调制落胎药。妃嫔有孕,瞒不了多久,一旦被人察觉到,这时候若是再想打胎,就是谋害皇嗣的罪名!”
昀美人内心陷入了挣扎。
不要这个孩子,那就一切如常;想保住这个孩子,可能母凭子贵,扶摇直上,更有可能遭人妒恨,整个后宫皆为敌!
是留?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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