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还有啊，我听说冥王是这神仙……（2 / 2）

这是说我恢复的好？

“听闻前些日子，”叶殊放下手中毛笔，站起身来拾阶而下，“你在奈何桥边教训了两个鬼差？”

身为冥王，都已经闲到这种程度了？丁点的琐碎小事都不放过。

“是有这么个事儿，不过是那两个鬼差说话不大好听，欠点教训。”

“哦？”叶殊缓步走到我身前，低头看我，“说了什么？”

叶殊身材修长，我只及他肩头，以往被他这般看着，我都没觉得有什么。可自从他变回叶殊,或许是身份变了,也或许是……我在他心中,已不是那个无可替代独一无二的师叔,是以再被他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竟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心尖尖也跳的厉害。我忍不住退开一步：“也没说什么。”

叶殊又上前一步，声色轻缓：“可是说本座卑鄙无耻气量狭小？”

“你怎么知道？”

咳，我咬了下唇，可真是越来越没用，面对叶殊何时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了？这不应该啊！

“那个……你别多想，”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宽慰一下他，“六界对你，定然是有误会，我会查清好还你清白的。”

叶殊似乎并不在意，一脸平静无波：“查什么？”

“自然是查这些谣言是从哪儿传来的！”我正气凛然的仰头，正对上叶殊那双好看的眸子，眸光难得精亮，里面还映着我的影子，“我认识的叶殊，不是他们所说的那个样子，而且……在这六界，除了我没人可以那么说你！”

一声浅笑拂过耳畔，震动了我的耳膜。这还是重逢之后，第一次见叶殊对我笑。一如当年,温柔无限。

“除你之外？”

“我可是看你从小长到大的师叔啊，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

我以为叶殊今日心情不错，笑起来的时候，颇有小叶子的感觉，可不过刹那,他脸上的笑便消失了,眸光倐尔一暗,紧抿的唇角显得他有三分的凉薄。我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又说错了话,还是重回帝位的叶殊性情就是这般捉摸不定。

“竺凤仙子当年不也是怕本座归来之后会挟怨报复于你，才下凡的么？”

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还……真是这样，不过瞧他的冷漠样子，若我现下承认了，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当然不是，”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拼了命的回忆，终于忆起了一次，曾好好夸奖过冥王，“你还记不记得你十四岁那年，我觉得寺里供奉送子观音实在没甚前途，于是建议你供奉你自己，”这话说起来有些怪异，但我顿了一下，又没找到哪里怪异，接着道，“你起初不允，后来我是如何劝你的？”

叶殊默了一瞬。

“你问我为何要供奉冥王,”往事清晰如昨,一个劲儿的往我眼前蹦跶,我接着说,“你原本死活不肯,说什么寺内始终供奉送子观音,就要从一而终,若半途改奉其他神明,便是对他们的不公。”

我趁着说话的空档瞧了一眼叶殊。只见他垂着眼眸,狭长的睫毛垂搭下来,遮挡了所有的情绪。不过,他并没有打断我的打算,或许在他的脑海中,亦是漂浮着同样的景象。

“你想啊，凡人一世短短百年，大多都好生恶死，所以供奉观音神像的处处皆是，可供奉北阴酆都大帝的就寥寥无几了。”我当年劝他，还真是苦口婆心，“况且你我本就命中带煞，终有一日有一人会先死，待身死之后得见冥王，没准冥王还会念在你我供奉过他的份上，善待一二呢。”

“这……”

“还有啊，我听说冥王是这神仙之中最最好的神仙呢！”

“哪里好？”

“嗯……正直、有礼、谦逊，善良，有气度，总之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

想到这里，叶殊无声一笑,我心里一松。然而……

叶殊绕过我,走到了一边去,伸手拨弄着烛火:“书读的不多，对照着卑鄙无耻下流龌龊气量小伪君子这些，能想出几个相反的词，倒也是难为你了。”

“……”

我忍不住开始怀疑，叶殊这家伙是不是会什么读心一类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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