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侵权必究](1 / 2)
[晋江独发·侵权必究]
楚茨的话并非是开玩笑, 虽则同是化煞符,但是遇到不一样的人或者物体功效也是不一样的。
上一次她记得刘寅抱着小黑狗回来找人求助的时候, 是因为一个名为秦萧的人沾染了邪气,所以才突然发疯了,既然是这样,那张化煞符贴在他身上,所会倒霉的人应该是让他变成了这般模样的人。
刘寅说他们挖到了一个佛头, 秦萧才疯了的,那么贴了化煞符的话, 真正倒霉的是佛头。
而且楚茨还嘱咐村民们将化煞符贴佛头上, 那么佛头倒霉只会是双重的, 然而现在去看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倒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差错。
只可惜现在天黑了,不能更好地观察这里的地形,这几天原主的身体并不是特别好,她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用天眼, 搞不好还会惹来对方的注意。
楚茨不再多想, 先是送了秦青青回家,发现秦青青人口单薄,也就是一对父母加上她的弟弟, 但是她的弟弟却不见了。
秦青青回到家的时候, 父母二人忙搂着她嘘寒问暖, 问她去了哪里玩儿, 有没有见到她的弟弟。
秦青青一整天都在楚茨那里, 所制造出来的都是假象, 哪里会知道自己的弟弟不见了?
“妈妈,弟弟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是不是去哪里玩儿了没有回来?”秦青青一向喜欢自己的弟弟,她的父母也没有重男轻女,对她和弟弟一视同仁,所以她也格外关心自己的弟弟。
“昨天下午就没有回来了,说是隔壁村找你,但是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和他一起去的还有另外几个小朋友,只有一个跑着回来了,说是他们上了山上的寺庙,被僧人留在了那里,不让他们回来。”
“呜呜呜——我的儿啊,太苦了,好端端的去寺庙做什么啊?”
秦母说着就忍不住哭起来了,楚茨一听,顿觉不妥,侧了头去看梵渊,以目相询。
梵渊自然是知道秦母在说的是出龙庙,他虽然下了山,但是一直和出龙庙有感应,秦母所说的事情压根没有发生过。
暂且不说出龙庙对外有结界,不对外人开放,再说,庙里绝对不可能留下小孩对他们做一些什么,分明是被人插赃嫁祸了。
“阿姨,还有哪几个小孩不见了?我去帮你们找一找?”
楚茨不敢刺激她,秦父也在旁边听着,嘴里抽着旱烟,看见和尚就神经敏感,但是碍于秦青青是他们送回来的,不好对他们发太大火,但是态度也没有好哪里去,“走走走,你们快点走吧,我的儿子不用你们找,哪知道你们是不是蛇鼠一窝,只要男孩不要女孩的!”
说着还起来拿了扫把作势要赶楚茨和梵渊他们走。
秦青青在一旁连忙阻止。
只是秦青青哪里能阻止什么,只得送了楚茨和梵渊、时宝他们出去,脸上闷闷不乐。
“楚姐姐,究竟怎么回事?我弟弟怎么会不见了的……?”说着又忍不住看向梵渊,眼里有不信任。
也不怪秦青青会这样子,她只是小孩子,自从那个村中那个佛头被挖出来了就接二连三出现怪事,现在还要不见了人!
“明天我们再来了解情况,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楚茨愈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再进一次幻境可不好受,也叮嘱她,“你除了早上太阳大的时候可以出来活动,晚上最好不要出来。”
“楚姐姐,我知道的。”秦青青点了点头,眼里含着泪,“我弟弟会没事儿的吧?”
她弟弟今年才上四年级,也是为了找她才出事儿的,她心里愧疚啊。
楚茨觉得这件事情真不好说,但是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这座村庄又不断发生怪事,怎么样都不能给她承诺。
她只能做的是让秦青青平安。
再给了一张化煞符她,“随身放身上,谁想过来欺负你的,将符咒贴他身上,能让你保命的。”
“好。”秦青青将符咒接了过来,她信任楚茨,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今晚好好睡一觉,不要多想,我明天再来看看情况。”楚茨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她进屋。
三人三妖继续往回走,楚茨越想越不对劲,放了皮蛋几只妖去打探消息,并嘱咐它们不要轻易暴露身份。
而她则是想用天眼在高处看一看这整座村庄是怎样的情形,因为她发现彻底入夜之后这里乌云遮月,目不见手,偌大的村庄居然没有一盏路灯照明?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须知道,虽然大山里的网络不太好,但是基础设施还是十分到位的,他们一路走来都有路灯,现在却没有了?
所以对方是想要做什么?
梵渊察觉出她想用天眼,抬手掩盖住她的眼睛阻止了她,“不要用,我们正被对方监视着,抱好时宝先出了村子再说。”
楚茨被他遮住眼睛不能视物,梵渊温热的气息就在她身侧,惊得她心里莫名一跳,扯开他的手,声音有些恼怒,“知道了,不用就不用。”总不需要盖住她的眼睛吧?
梵渊被她扯下了手,不等她将他的手放下,便回握住她的手,也只是很轻的一下,便放开。
“……”
楚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撩你一下就不撩了?
不不不,须弥是和尚,撩什么撩?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是梵渊在黑暗中看着她,目光缓慢地在她身上梭巡,似乎是想做一些什么。
楚茨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一麻,觉得有些事情好像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扭开了头,抱起时宝走快了几步。
梵渊也没有想做一些什么,只是觉得她可爱想逗一逗她,天知道他忍了多久了。
然而他依然不能妄动欲念,只得将一腔感情都压抑住,不然他只会当场吐血,再次被别人有机可乘。
他不想楚茨那么辛苦,时宝来到这里之后不知怎地开始犯困了,回去的路上连步子都走不动了,不断地揉自己的眼睛想要好好走路,奈何就是做不到。
楚茨害怕他出什么事情,当机立断抱起了他,时宝身上有很多符咒,每一张都是稀奇古怪的,谁想害他可能都要问过他手里的符咒了。
因为他有衰神附身,倒霉的只会是那些碰到他符咒的人,他自身的安全应该是有保障的。
梵渊见她抱得吃力,主动伸手将她怀里的时宝接过,放自己怀里,楚茨不想麻烦他,皱了皱眉,“还是让我来吧,他最近重了不少。”
“那是不是小僧的功劳?”梵渊自然是没有听楚茨的话的,笑着将时宝抱得更稳了,时宝似乎很依赖他,又往他怀里靠了靠,唇角晶莹,好像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楚茨眼见着儿子被他拐走了,再对上他的笑脸,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只得轻叹一声,“须弥,你老实告诉我吧,你是不是就是梵渊?”
梵渊手臂一僵,唇边的笑意也随之凝结,“这里真不适合说这件事情,我们先回去再说?”
楚茨默:没有反驳,还这么模棱两可地回答她,那只能说明他默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心里是止不住的冷笑,她一早就有猜测了,应该是说从他出现的第一天,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还要胡扯一个什么出龙庙的传说,她就对他心存怀疑了。
只是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她察觉不到他的真实意图,他就像一杯温水,不远不近地温暖着你,出事了护住你,永远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
除了今天。
晚上做饭的时候,他身上的激烈情绪她都感受到了,虽然只是很轻微的波动,但她还是察觉出来了。
刘大仁和王超华的话固然可恨也难听,但是屏蔽耳识也是可以的,和这些粗人计较有什么用?
她有的是方法对付他们。
更何况,她假意要吃刘奶奶的那罐酱,也是要引出背后想要害他们的人。
那罐酱的确如王超华之前所说的,加了强效迷药,但是那药发作缓慢且自然,并不是如一般的迷药那般简单粗暴,是以王超华吃了之后没有立即发作。
当然了,她拿了那罐酱回来之后加了灵泉水的,灵泉水只会让迷药的发作变得更加销魂,想要晕倒不去蹲坑?不存在的。
不拉到你菊花起皱再上医院缝上几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回去的话,刘大仁和王超华估计要躺医院里了,后天的婚礼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期举行。
楚茨为什么会这么关注刘大仁和王超华这两人的龌龊事?原因还是因为王超华身上的佛头牌。
那是从古墓里取回来的,至今她还没有见过真身,最近总是佛出事,他的佛头牌不知道和这里被挖出来的佛头有没有关联。
如果有的话,那是不是可以从这里入手?
还有,夔是不是也看中了王超华身上的佛头牌?那佛头牌邪气,夔身上受了伤,想要借助佛头牌修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她才这么上心。
楚茨对夔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本想从祸斗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但是所知的也是甚少。
不外乎是夔这百年来都是处于沉睡状态,没有人见过它的原身,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渡劫。
如果不是楚茨来了,破坏了它的计划,估计这整座村庄以后会变成死人村,风水宝地也是荡然无存。
当然了,如果出龙庙里的神兽肯下来和夔再斗上一场,情况可能就不是这样了,但是谁都知道出龙庙上的狻猊已经也是有百年没有下山了。
当年被夔抢了三味真火更加是如被斩去了一只翅膀,彻底衰弱下来。
所以楚茨现在是要么对方不招惹她,一招惹她的话,她绝对会布局一步步将对方给揪出来。
今晚王超华和刘大仁的事情就是一个契机,却是被梵渊给轻轻巧巧破坏了。
心里自然是有气的,虽然知道他突然发火是为了自己,可是这又怎么样?
这世间最没有用的是口舌之争,她并不放在心上。
两人心里都想着事情,时宝在梵渊怀里睡得正香,似乎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他们快要走出村口的时候,楚茨派出去的三只妖都回来了,探听到的确是不少户人家屋里都少了小孩,都说他们是去了出龙庙一去不复返。
明天他们很可能会集结起来去出龙庙闹事。
梵渊一听,禁不住挑了挑眉,觉得秦家村里的人分明是被蛊惑了,丢失了的小孩有多大?会特地去他们出龙庙玩儿?还会上山?
出龙庙平日里是有结界的,也不对外开放,只有到了特定的节日才会撤开结界,开放给信众。
也就是说,就算有人想上山也是上不了的,只有寺庙里的人才能下山。
“还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楚茨问皮蛋。
“上次那个发了疯的人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但是不知道他做什么,每天总会于一个特定的时间里突然清醒,然后起来到处发疯,说自己找到了一个修仙的地方,要带大家一起去。只是每次沉浸完在幻境里之后他又晕倒了,又被家人拖回了家里去。”
“今天有大夫过来看他的病情,本来想将他送到精神病院里观察的了,却是没有想到检查出他应该是个死人,却是还活着!”
皮蛋说得绘声绘色的,尤其还在黑夜中说这样的事情,更是增加了三分惊悚的气氛。
“他身上是没有符咒?”按理来说,化煞符如果于上次贴到秦萧身上的话,他不会变成这种活死人的状态,然而现下却是出现了最坏的状况。
“没有。佛头上也没有。”这回轮到蚯蚓精回答了,“说是一拿回来之后就被那个道士给私吞了,然后那个道士就连夜走了。”
“……”好吧,连两张符咒都要贪啊?楚茨几乎可以想象到对方悲惨倒霉的下场了。
楚茨没有再问下去了,反正事情都问得差不多了,明天如果有时间再过来看一趟也就能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现在看来,出龙庙做了替死鬼啊。
她侧头看向梵渊,有些幸灾乐祸,“你今晚不想回去都要回去了吧?”呵,还想留在她家里?真想多了!
“阿弥陀佛,不急。”梵渊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三人三妖继续往楚茨村子的方向走,只是走着走着居然在昏黄的路灯下看到一个背着个烂布包的女人,她衣衫不整,正抱着双膝在灯柱下嘤嘤嘤地哭泣,看起来好不可怜。
楚茨微微虚眸,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那女子突然转过头来,一眼看向他们的方向,最后目光定在唯一的男人——梵渊身上,扔下自己的行李一个箭步就扑到他们面前,仰着头惨兮兮地哭道:“求求你们收留一下我!我初来乍到,又失了身,你们不收留我的话,我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嘤嘤嘤……”
说着又哭了起来,那模样儿好不凄惨。
被求助的人是梵渊,楚茨理所当然袖手旁观,如果不是担心时宝突然醒来,她还想将时宝给抱回到怀里来了呢。
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二十来岁,身上脂粉气很重,哭得梨花带雨的,在昏黄的路灯下愈发显得柔美动人,似乎再看她一眼就要陷进去了。
这样一个美人无论放哪个男人面前都是无法忽视的,楚茨并不认为梵渊是个例外。
尤其是现在她还受到了别人的欺负,看起来更加可怜了。
果然,梵渊一动不动地看了她半晌,然后柔了声音说道:“施主,贫僧是住在隔壁村的,现在夜也已经深了,小僧今晚也无法替你取回公道,要不你先跟小僧回去找个下脚的地方,明天再做商量?”